“您还真是老了,”他含笑道,“我记得我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嫡出血脉,这位置只能是我的,你若是有心为庶子筹谋,自然是可以的,然而只叫你知道,除了我,无论你哪个儿子坐上世子位”
他没有往下继续说,眼神中的冰冷已经足够表达出他的意思,
“三弟,”楚大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皱眉道,“便是我们之间有再多的争端,那也是我们镇南王府的家事,你为了自己赌一口气,便要将祖宗基业葬送难道你心里便没有一丝悔意和羞愧之心,”
“就是,”楚二愤愤不平,“身为镇南王府的血脉,你能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地长大,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我告诉你,那都是因为你出身于镇南王府,眼下你得了世子位,还要讨好皇上,自请什么削藩,我看你日后归了西,有什么脸去见老祖宗,”
“你去”镇南王睁开眼,看着萧厉,眼睛里努力带上了身为父亲的威严,然而却又有一种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祈求,“你去和皇帝说,只说了奏折是你一时头昏写下来的,不能作数,”
“不不,不能这么说,”镇南王烦躁地摇了摇头,深深喘了一口气,“这样说,那个人一定会记恨,这样”
他眯起眼,“镇南王府二百多年的基业,不是说削藩便能削藩的,况且,王府无过,他贸然同意了你的奏折,只会叫人诟病,皇帝最是爱惜名声,自诩宽仁,他一定会安抚你,驳回奏折,这个时候,你便顺势谢恩,不要搞什么三请三辞的戏码出来,”
他冷笑着看萧厉,“你只是个世子,尚未尝过那种大权在握,雄霸一方的滋味,傻孩子,一旦有了真正的权利,你就会发现,男人在世,便当如此,”
“没兴趣,”萧厉一手支腮,颇有几分轻佻,“我与你不同,从没想过什么,大权在握,削去镇南王府后,我会带着阿嫣去游历一番大好河山,江南塞北,何等逍遥呢,何苦如你一般,一生积极碌碌,却将自己搞的狼狈至此,”
“你就这样傻,”镇南王本来性子便不是什么平和的,顿时勃然大怒,猛然从床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只是卧床多日,到底是有些软了身子,晃了一晃,险些摔倒,
楚大扶住了他,回头朝着萧厉悲愤喊道:“三弟,你就真的不念一点儿父子之情,眼看父王如此,没有一丝愧疚,”
“没有,”萧厉起身,漠然道,“我来只是要告诉你们,镇南王府就不要再肖想了,有我在一日,便不会叫镇南王府在存在一天,”
拉起我往外就走,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奇迹般的,这次镇南王竟没有被气晕,
他低垂着头,日光透过纱窗投进屋子,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面色阴沉,却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才回到了院子里,又有个婆子等在那里,
“得,又有事儿了,”
果然那婆子小跑着过来,“世子妃娘娘,永城侯府的二夫人和三小姐求见,”
“不见,”萧厉冷冷道,
“别啊,我还想听故事呢,”
二夫人与我一向不合,还挨过我的耳光,这会儿来,肯定是有事儿,
萧厉无奈,只得叫人将人带进来,
“娘娘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
二夫人哭天喊地,“太欺负人了,荣华郡主她,太欺负人了啊,”
她脸上的妆都哭花了,沐灵语在一边儿也抹着眼泪,
二夫人白嫩的脸上,竟然还有个红红的掌印,
“您这是”
二夫人哭道:“这是郡主叫人打的,”
“她才进门,便是身份尊贵,可也毕竟是新媳妇啊,当初你娘走了以后,便是我管着家了,她一进门,也未曾说过要收回去,我便想着,或许是想过些天熟悉了再要吧,也就没理会,谁知掉今天就将我叫了过去,当着人跟我要库里的钥匙,我哪里会随身带着,她就说我包藏祸心,定是图谋侯府的东西,又叫人当时就砸了库门,一一点过了数,硬是说丢了不少的东西,当着好些的人,竟叫人打了我,还说要分家,将我们二房都归赶出去,这,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