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地处东街尾端,这里其实有些破烂不堪,从白昼到夜间充斥着小摊小贩走街串巷的闲人。
一刻清静都是难得,更没有什么红袖飘香,诗人聚会等风雅事。
但今天的此地格外恐怖,恐怖到雨落的声犹如夜莺啼哭。
不敢冒头的一户人家,窗户被风吹的有如发癫,从街头到巷外,静到连猫叫都无。
这有着暗帮净街的原因,也有着街上实在是太恐怖了,对于陆安县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冲击是很大的,江南行省一直喻为中原福地,有天地庇佑。
“小子不要乱讲,我是想对付我大哥没错,我也找人困住了他,但是人可不是我杀的。”王致选择在这里下榻,也是因为不想引起注意,岂料正好住到了暗帮的大本营。
说完后王致也长叹了一声:“今日事情不能善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在很多年前便已经计划了,别人不知,我却知道我那哥哥虽然妻妾成群,儿子众多,但唯独对唯一的女儿株儿最是爱护,后来我得知她感情不顺,便想着机会来了。”
陈志恒皱眉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恨他。”
“哈哈”王致大笑,牵动了伤势,咧嘴道:“我如何能不恨他,是他让我变成了废人,原先我父亲安排他经商,我读书,小时家里也算和睦,可惜这种日子没过多久,我读书并没有成就,就想着经商也是不错,他便怕我抢他家财,让人在我酒中下毒,把我变成了无用的废人。”
陈志恒想到王老二不能生育的传言,原来是因为被王海下了毒,想到这里也是有些牙疼。
还好自己是独苗,不然也不能这么自在的败家,不过陈家有些不同,陈家是被人整的差点断了香火,而王家是内斗害了满门。
想了想问:“你说人不是你杀的,圈套却是你下的,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王致愣了愣,感觉一股阴谋的味道笼罩着他:“信不信随你,你只要交出王海留给你的东西,今日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可以放你走。”
一直大眼瞪小眼的魑魅与王武不干了,魑魅问道:“今日已经是这般局面了,你还想着家产,凡人真是不能共谋。”
王武接着开口:“杀了我暗帮的人,也想全身而退,怕是白日做梦。”
陈志恒翻了翻白眼,在他心里一直觉得武夫肯定是斗不过妖物的,再说这什么魑魅一听名字就不是好人啊!手段更是残酷。
这时王武还要较劲,当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长不是,粗鲁的武夫啊,不能共谋。
魑魅等不了了,凡人太啰嗦了,在这里吧嗒吧嗒一通,还不是因为利益。
还不是因为爱恨情仇,不像我们灵体,简单纯粹,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醒了修行。
“不要啰嗦了,我来取了这两人性命。”魑魅话音刚落,动如鬼魅,芊芊玉指朝陈志恒额头点去。
她对这个额头有莫名其妙的执念,就不信那只笔还能护他,点死他!
王武大吼:“我王武受陈少爷恩惠颇多,今日就还了。”
话完调动气机,横刀挡了上去,双方不友好招数此起彼伏,都是什么招狠用什么,吓的陈志恒赶紧跑开。
心里想着:“我能对你有什么恩惠,不会这莽夫把请花酒的事情当恩了吧,不对,好像我小时候给过一个叫王武的人钱,太感动了,这年头还有人记得这种事,难怪暗帮这么痛快的帮了我。”
他也没闲着,不停的在摩擦玉笔:“神笔快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藏着,我看到你了,我都闻到你脚丫子味了。”
只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有反应,反倒是玉笔被擦的更亮了些。
王致看他如此一阵腻歪:“汝真乃丑人怪事多,胸无凌云志,地坡也不攀,心随蛤蟆跳,志与污泥黑,当真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