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卫紫婷立即接口,却被水姨娘一瞪眼把话给咽了回去。
卫紫媛看了看两人,浅浅一笑:“既然四妹妹和姨娘都这么说,那便随你们罢。”她说着,搀起一旁大夫人的手,笑道:“我和母亲要说说话,先走一步了。”说完,拉着有些愣愣的大夫人离开。临走前,连看都未多看卫紫婷一眼。
卫紫婷发现自己被无视,气的一跺脚,手里的帕子都快揪穿了,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什么人呢这是!真当自己是丞相府的嫡出小姐就了不起了?没得看这府里谁才是当家做主的!一个蠢包!摆个什么架子,给谁看呢?!”
水姨娘听罢,吓得花容失色,立马就捂了她的嘴。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后才松了口气,她用手指点了点卫紫婷的额头:“你这丫头,当真是胆子大,也不看看场合就睁眼儿说白话,要是让人听了去,可心你的皮!以后这话你可不要乱说,尽管给我烂在肚子里。”
“姨娘!”卫紫婷不依了:“你看她那神气样!”怎么了?还不让说了,本来就是。这丞府谁人不知如今后院当家做主的是二夫人李氏呢?大夫人说的好听,实则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
水姨娘摇摇头,想到平日里看似好说话的二夫人,呵呵一笑,道:“你管她作甚,自是有人收拾她们的,你就不要在一旁儿跟着指手画脚了,看戏就成。”
卫紫婷还准备说什么,水姨娘却是不管她了。一扭小蛮腰,走了。她见状,气的跺脚,却也无法,便也只好跟着走了。
而另一边,李氏回到屋子里,卫紫嫣搀着她坐在了酸枝儿木椅上,自己坐在另一边,李氏的大丫鬟云锦上前添了两盅热茶便退了下去。
李氏端了茶盏呷了一口,下一刻便把茶盏丢在了地上,厉声斥道:“这是什么茶!想烫死我了不成!”
茶盏“砰!”的一声,便支离破碎,茶水混着茶叶和茶盏碎片,飞溅的四处都是。云锦离得近一些,渣子全溅到了她的身上。愣是烫的死疼,她却是立马就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求饶:“夫人,是奴婢的错,求夫人责罚。”
茶是她泡的,她自是心惊不已。
李氏先前在沈氏面前没了脸面,又还是在她的女儿卫紫媛手上,心情自是不爽。此时她的脸上一片铁青之色,吓得一干伺候丫鬟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个个垂首屏息,恨不得要钻了地下去的好,免得主子一个气不顺拿她们当了出气筒。
卫紫嫣见状,淡淡呷了口茶,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云锦出去,随后伸手握住了李氏的手,道:“母亲,你可是在意卫紫媛?”说罢微微挑眼:“不过就是个闺阁女儿家罢了,如今生死皆在你的手上,整死她,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又何必多作在意。”
“哼!”提起卫紫媛,李氏一脸厌恶:“当真是个没脸没皮的小贱蹄子,跟她那个娘一样,若不是留着她和她娘还有用,我”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住了口,她又看了眼卫紫嫣:“嫣儿,这些事儿你就别管了,你只管坐着你丞相府嫡出的二小姐和圣上亲封的端阳县主就好了。其他的事”她的眼睛望向他处,渐渐地氤氲起一抹恶毒:“娘自是会替你处理好的。”
“嗯。”卫紫嫣听罢,淡淡的应了一声。她精致如画的眉眼似含有无限风情,薄唇微抿,起身道:“即如此,那我先走了。”说罢便领着自己的丫鬟出了门。
李氏看着卫紫嫣远去的身影,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头微偏,向自己身后的李妈妈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李妈妈是李氏的乳娘,从小养着她的,在她出嫁时也随她嫁进了丞相府。而李氏私下里更是有许多见不得的人的事儿,基本上也都是她出面帮忙做的。此刻一听李氏问话,自是知道她所问为何,连忙回道:“夫人,事情已经办妥,只是没想到三小姐也来了,这?”
李氏一垂首,戴着护甲的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发出“嘚嘚”的响声。李妈妈听这着声音,只觉得这声音似是敲到了她的心尖儿上,渗的很,她不由打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