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邹海滨打来的,一上来劈头盖脸就问:“你丫干什么了?公司账上忽然多了一笔钱,干什么用的?”
顾天佑举着电话,瞅着徐晓曼,努努嘴示意她去其他房间一下,徐晓曼嘴上哼哼答应,脚下却慢吞吞不动地方。电话另一端邹海滨还在说着:“天天跟我哭穷说没钱,害得我每天去方大头那里挤牙膏看脸色,爷一辈子没受过的鸟气这几个月都享受到了,你倒好,这一入账就是一点五亿,你赶紧给我老实交代,还藏了多少私?”
“那人是不是在说你有一点五亿?”徐晓曼试探着问。
顾天佑索性不搭理她,动身走进洗手间,顺手把门关上才道:“甭废话,入账的钱是飞达地产给的佣金,来路肯定干净,公司是咱俩的,平日里你辛苦点,我心里头全装着呢,可是没法子,谁让我这方面确实不如你呢?所以,只能是在钱的方面多想想办法缓解你那的压力。”
邹海滨听的心暖暖的,有一种能力被肯定的满足感,道:“反正你丫给我记住了,千万别为仨芝麻俩豆儿的把自己栽了。”
顾天佑道:“卧龙塘项目是咱们钱龙控股做的第一个项目,今天看过去它简直是庞然大物,但我请你必须相信,未来的某一天再看过来,它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点,到了那个时候,无论你走到哪里,不会再有人关心你是谁的儿子谁的孙子,只会有数不清的人想要搭上咱们这艘船。”又道:“好哥们儿,我是这么的想看到那一天,你觉着我会为了仨瓜俩枣走错路?”
邹海滨骂了一句:“草,你丫就他吗这张嘴厉害,活活的快把爷眼泪勾搭出来了。”
“我在建邺这边搞了个地产项目,一个人怕吃不下,就找了飞达地产的龚翰章,结果人家相中了这个项目,根本不打算跟咱们合作,几句话就把事儿定了,我一琢磨反正卧龙塘那边需要这笔钱,咱又不是玩商业地产的,就答应了他的条件,佣金是第一笔,等事儿办成了还会有一大笔差价赚的。”
“我草,你这比抢钱还快啊。”邹海滨坏笑着:“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也是机缘巧合,碰上一伙王八蛋,就找了子明给他们制造点麻烦,没想到捅金矿上了,这伙王八蛋身上背了大事儿,眼瞅着公消卫轮番登门都被吓傻了,我过去一挤兑,忙不迭的就想把那地方兑给我。”
“这事儿好办,我现在就给雨泽打电话,让他帮衬你再去加把火。”
“让他随时待命好了,需要的时候我叫他。”
“也是,你见多识广,这些事儿比我懂分寸,我就是想替你使劲儿,认识你这么长时间,蒙你瞧得起,这么大事业交给我练手,对雨泽他们也从来没当小孩子看,说句矫情的,要是没有你,我们哥几个指不定到现在还迷迷糊糊混日子呢,哪能像现在这样活的清楚明白玩的痛快自在。”邹海滨有点动情:“不怕你不爱听,雨泽和子明哥俩也包括我,这些曰子恨不得你出点啥事儿,好让我们也能为你做点什么。”
“咱们是哥们儿,多头之交,我要是真有过不去的坎儿,肯定不会跟你们客气。”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徐晓曼正准备出门。临走前扬起手里的银行卡,冲着顾天佑说道:“喂,顾大老板,是不是可以随便花啊?”
顾天佑笑道:“有上限的,伍佰万以内。”
徐晓曼惊的一吐舌头:“把我卖了能值这个价的话,我立马以身相许。”说完,哈哈一笑推门就跑。
目送她开门离开,顾天佑拨通了戴晓楼的电话。
顾天佑非常不满:“我不太明白,到底哪个环节需要她?”
戴晓楼简单干脆:“这是领导的意思,一个单独行动的男人太容易引起怀疑,尤其你所扮演的又是个年少多金的酒色之徒,另外,卧底行动很可能会是一场持久战,指挥部成员们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不可能一直盯着这一个案子,你要便宜行事随机应变,保不齐什么时候变化来的突然,让你来不及跟指挥部联络,所以还是需要一个人跟指挥部随时保持联络的。”
“为什么是她?”顾天佑叹了口气:“我要是没记错,她父亲就是在卧底行动中牺牲的。”
“从警时间短,身上一些习惯还没养成不容易被识破,秦州口音,容貌是我们队最好看的,如果可能,我最希望自己能亲自去你身边配合你工作,但是很显然,我要是一露面这案子直接不用办了。”
顾天佑:“”
咚!咚!咚!
有人敲门,顾天佑心头一紧。
徐晓曼刚走,并且身上有钥匙,如果敲门人是指挥部派来的,戴晓楼没道理不跟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