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突然感觉有点累,脑袋一阵眩晕,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石朝歌眼疾手快拥住了我的肩膀,“小卜?”
我摇摇头:“没事,朝歌老大,你说槐花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候,地上的两个婴魂缓缓地向我爬来,她们爬得非常非常地慢,边爬还边跟我招手,好像是想要来拉我,她们张开口想说什么,但是一张嘴,嘴里吐出了一滩黑色的血,然后整个身体变成了黑色的一团,两团黑色合为一体,陡然迅速地向我击来,石朝歌把我向怀里一拉,同时一脚将黑团踢飞,空中传来“啊”地怪音,尾音拖得很长
我站稳了身子再去看时,两个婴魂已经不在了,而且屋顶上的那些黑气里的女孩子们,也全都不见了。
刚才那两婴魂是想上我的身,被石朝歌打跑了。
月亮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全是女孩子的魂魄呢?
刚才地上的婴魂为什么让我救妈妈?
槐花又是什么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我和石朝歌继续在村子里逛,遇到了一些村民,得知他们都姓东方。
其实一听到东方这种姓,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东方不败,太出名了嘛!不过月亮坟里的人名就没有东方不败这么霸气了,不是叫东方铁牛,就是叫东方二蛋,真是接地气啊。
我逛得累了,想回东方铁牛家休息一下,迎面遇到一位美妞,叫东方春花。
东方春花长得真水灵!
水蛇腰,鹅蛋脸,单凤眼,翘屁股,一看就是一个很有内含的女人,就连我都看得心动不已。
我忙喊石朝歌看东方春花嫩白的大腿,石朝歌眼睛都懒得抬一下。
我觉得很无聊。
逛了会儿,我们回了东方铁牛家,在他家吃了饭,交了一个月的房钱和伙食费。傍晚大家坐在一起聊家常,我拐弯抹脚地问月亮坟有什么传统风俗,跟女孩子有关的?东方铁牛很坦诚,跟我们聊了很多,我总结了一下,那些婴魂应该是这么来的。
月亮坟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东方本家姓,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近千年,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因为村子非常古老嘛,里面的人也不外出打工,外面的人也很少知道这里,因此村里的人相当的传统,传统里的第一项就是重男轻女,现在倒是好一点了,以前农活重,家家都争得抢着要生男孩子,生了女孩子的,就偷偷丢掉,或者有狠心一点的家庭,就直接把女孩子掐死,埋菜园子里,连个碑都没有。
东方铁牛还说,他爸跟他讲,他爸小时候去上厕所,那时候农村厕所都是那种大圆坑的嘛,他爸还听到厕所里有婴儿的哭声,拉粑粑的时候哭声从圆坑里传出来,他爸吓死了,屁股都没擦就跑了。
我忍不住问他,后来呢?
他说,后来他爸听他爸爷说,隔壁婶儿刚生了女娃娃,不想要,掐死后丢厕所里了,可能是没掐死吧,在厕所里又活过来了。不过后来也没人去打捞,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王彻低骂了一句:“真狠心!”
王彻是上海人,大城市里长大的,重男轻女的观念要比农村轻一点,我却是知道我们那里,爸爸辈那个年代,的确有很多村镇视女婴的性命连猪狗都不如。
生了女婴就掐死,生了男婴就欢天喜地。
东方铁牛一家睡了之后,石朝歌、重渊和王彻都到了我房里,大家一起开了个讨论会。
我拉了拉石朝歌的衣摆:“朝歌老大,我们去把女孩子的阴魂都送走吧?”
重渊修长的手指抵在额头上,神情慵懒:“那么多魂魄送走,得费多大力气?还不如我一口给吃了呢,多省事。”
王彻惊道:“你还敢吃鬼?”
我白了重渊一眼:“重渊,你别乱来,那些女孩子够可怜的了,你要敢吃,老娘跟你没完。”
重渊朝我邪邪地笑:“那我饿了怎么办?你给我吃?”
重渊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我还是小心为妙,万一等下偷跑我房里来不敢想象!我躲到了石朝歌身后,斜着眼睛看他,他哈哈大笑,仰头把手里的一杯水喝干净,然后站起身,回了房,“以后这种大善事不要叫本大爷了,本大爷不稀罕做善事,你们先聊着,我困了。”
王彻朝重渊的背影比了个中指,然后问我说:“小卜卜,月亮坟里真有那么多鬼啊?”
我回他说:“你身上阳气重,她们妨碍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