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叶衡与叶佳媚在离死亡只剩一步之遥时被救起,不幸的是,老三叶南瑄和老五叶逸捞起时已然窒息身亡,叶佳媚与该男子有了肌肤之亲,叶家只好忍痛将心肝宝嫁给一个穷苦平民,最后被家暴至死。
而这一切苦难,都不能仅仅只用“意外”来解释。
世人更爱听那些比他们富有,有权势的人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仿佛知晓了他们品行的败坏,变成了口中的恶人,心理上才能获取一丝平衡感。
更多的人们总希望富有之人是丑陋的,有权势之人是品行败坏的,博学之人是贫穷的,美丽佳人是浪荡的。
仿佛这样就能减去心中大半的落差感。
而叶衡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人,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嫌疑人。
即使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他的责任,但人们似乎皆已默认,他就是谋划这一切的杀人凶手。
然而,真正的罪犯却逍遥法外。
美人儿在叶府上演着怀胎十月最终难产的戏码,潸然泪下惹人怜。叶昊宇却识人不清,亲手将杀了儿子害了女儿的小妾抬上姨娘。
上一世,她在怡红院与李阳结识,无意之中从李阳口中得知这些,却无济于事。
即使她是太子妃,事情过去五年,不可能再找出半点证据,当她气愤填膺向叶家阐述这事实时,没有人会相信。
叶昊宇是最不会相信,不敢相信,不能相信的人。
早膳过后,果真雨过天晴,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叶佳媚如释重负,刚刚看到杨氏瞪大姐的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吓得她全程吃菜,甚至多喝了两碗红豆粥。
终于问出忍了全程不敢开口的问题:“大姐,去玩啥?嗝~好饱!是现在出发吗?”
房碧珍正好走了出来,见叶昕正望着她,便走过来打个招呼,笑问道:“见过大小姐,二小姐,这是准备去哪呢?”
叶昕笑道:“正要和二妹商量着一块去呈文堂接弟弟们回府呢,还打算在西街那边游玩一会儿。”
房碧珍一愣,这可打乱了她的计划,原是以为只叶佳媚携几名婢女前去,现在多了叶昕,回来时必定是需要乘坐两辆马车才够。
左思右想,决心还是跟上去看着稳妥一些:“奴婢也好久没出行了,正好也想带着肚子里的小公子四处走走,整日呆在这宅院之中,属实闷得慌,不知道小姐介不介意奴婢一同前去呀?”边说着,还边抚摸着衣裳被枕头顶凸起来的小肚子。
叶昕假意推托,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道:“这倒是不介意的,只是到呈文堂约莫要半个时辰,路途颠簸,怕是你身子骨受不住。”
“大姐说得对,出了事说不定父亲还要找我麻烦,你还是在府里安心养胎吧。”叶佳媚附和道。
“没事的,真没事的。”房碧珍见二人态度如此决绝,思来想去又道:“放心吧,我去与老爷好好说,定不会出事的,奴婢实在是太想出去透透气了。”
说到这个地步,叶佳媚也只好妥协:“好吧,那你去与父亲说一说,我们在门口等你。”
不到一柱香时间,叶昊明便领着她出来,将她亲自送上马车,嘱咐了不少话才转身离去。
叶佳媚莫名地讨厌这个妾室,夺走了父亲大半宠爱,打自知道她怀有身孕时,父亲一有空闲便跑到她那去。
一个月前学的绘画,第一副作品就是父亲的画像,到现在都没有机会拿给父亲看。而这个女子却三言两语就把父亲迷得神魂颠倒,一半是为母亲鸣不平,一半是源于自己的嫉妒。
虽然这种心理很像大人们说的妒妇,是不美好的品德,但这股厌恶却控制不住。
教养约束着没有对她冷言冷语,此次出行房碧珍非要跟过来,叶佳媚真怕自己忍不住蹦出几句脏话。
叶昕似是感受到了这股微妙的气氛,拉着二妹下了马车,对着佳禾吩咐道:“去将我仓库箱底那上好的青丝锦坐席铺到马车上,你可千万切记要铺得细致整洁一些,肚子里的小公子可不能受到颠簸。”又转头对着房碧珍轻笑道:“那么这边先交给佳禾来铺好坐席,我和二妹去坐另一辆马车,否则人太多也伸展不开手脚做事。”
“嗯,那多谢大小姐了。”房碧珍点头微笑。
“大姐,你真懂我!要让我跟她半个时辰都呆在一路马车,估计会疯掉的!”叶佳媚喜笑颜开,乐呵呵地上了另一辆马车,途中还吃了四盒酥黄独,三盒枣泥糕和两盒紫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