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言致远怎么会知道因为自己无意的赶鸭子上架,却成全了麦航远,如果他当时知道以后的事态发展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或许那天即便让他颜面扫地,他也不会将麦航远亲手推向自己的女儿,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言致远以前总是把最好的都留给女儿,现在轮到他需要了,言承欢自然也要把最好的留给他,市一院的脑外科技术可是全国屈指可数的,就连慈铭也只能望其项背,虽然成功醒过来的希望渺茫,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一点点的可能。
这房子离市一院就几步路,为了方便照顾爸爸,不错过任何有关于他康复的消息,所以她另可自己辛苦一点,放着富丽堂皇的老宅不住,也要住到这间小公寓里来。
挂了电话,承欢去卧室收拾,拉了窗帘,外面的阳光铺天盖地的洒进来,照在身上暖暖的,她不禁轻轻的舒了口气,开了门,站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看着周围的阳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扶着栏杆慢慢的俯下身,她想,或许昨天的那一切只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对就像她早晨梦的到的那个梦一样,都是她日有所思导致而已。
下面有淅淅沥沥浇水的声音,她仔细一看,眼角闪过一抹白色的背影,她吓的连忙收回了身子,这下脑子里彻底清明了起来,楼下的房主已经出国了,房子空了近一年了,原来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麦航远是真的住在她楼下。
她慢慢的又朝下看过去,原本光秃秃的阳台上养着几盆小型的海棠、茶梅、玉簪以及长药景天,而麦航远就在给这些花花草草们浇水,他拿着水壶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的白那么的修长漂亮,完全不像是一个经常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
她记得他以前就耐心十足,很喜欢照顾这些绿植,那个时候就连眼光高于天的苏睿都说过这么一句话:“一个连对花花草草都这么有耐心的男人一定是个好男人。”
麦航远正仔细的给一盆长药景天浇水,头顶上聚拢的目光早在他转身之际就被他察觉到了,他慢条斯理的浇水,嘴角扬起显而易见的笑来。
承欢觉得自己一定魔怔了,零下几度的天气自己竟然就站在室外偷窥楼下的前男友邻居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于是强迫自己退回到一个安全的地带。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用小砂裹炖上了小米粥,看了一眼颇为凌乱的家里叹了口气挽起了袖口一样样去收拾,这段时间,医院太忙,她大概有两个星期没回来住了,有些地方甚至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来。
忙活了半天,等到窗明几净的时候已经是临近正午了,小米粥已经突的足够浓稠,用勺子搅一搅都能拽出丝来,自己热腾腾的喝了一小碗,完了又装了一保温盒,一切收拾妥当了出门去医院看父亲。
到那边的时候,专职照顾父亲的护士何钰正在给父亲翻身,言承欢看见了连忙搁下了手里的东西上去帮忙:“何护士,辛苦你了。”
何钰是那种典型的话不多的温婉女人,就连说出的话都是软的像流水一样:“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言小姐您客气了。”
承欢自己工作很忙,不能每天守在父亲身边,父亲卧床近一个月,身上一点点床褥都没生过,由此可见何钰照顾的的确很细致,为此承欢很过意不去,每次过来都会给她带点小礼物什么的。
每每这个时候何钰总是推拒的不收:“我和俊佑是同年的师兄妹,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他也是很照顾我的,言小姐你这样,我反而过意不去了。”
忘了说了,何钰是林俊佑的大学学妹,言承欢当时坚持言致远到一院住院,他劝说不成,最后便亲自出面找了何钰帮忙,拜托她无论如何都要帮忙照顾好言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