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总打累了,朝着我啐了一口,拉着衣服披在身上,一脸怒气的将门打开“特么的,瞅瞅你们找的什么鸡,把劳资害惨了。”
王姐进了门看到一脸血的冯总吓了一跳“您、您这是咋了?”伸手要朝冯总的脸上摸,不过却被冯总打掉“滚一边去,叫你们妈咪来。”他气呼呼的转身穿衣服。
我抬眼看了眼王姐她们,她们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没一会儿,一个姐们儿带着陈姐急匆匆的跑了上来,含笑的对冯总不住的赔不是,但,冯总并不领情,一直骂道“什么鸟地方,找的什么东西,让劳资破了相”
王姐甚至提出自己亲自招待冯总,但却冯总骂她:烂、搔。
穿好衣服后,冯总用一块纸捂住脸上的伤口,对着地上的我吐了一口“草,清高就别出来卖。”推开赔礼道歉的陈姐“以后这破地方劳资再也不来了,滚。”在门口两个中年男人的搀扶下愤怒离开。
“装什么死,给我滚起来!”
陈姐在冯总走后用高跟鞋照着我的头踢了一脚“害我丢了生意,还有脸哭。”
王姐和另外几个女的拉着我站了起来,完全不顾我头上和身上伤,地上的血迹在她们看来不过是一滩子污垢,而我也不过是一头没用的猪狗。
我抬起头看着陈姐她们,抑制住眼泪,此刻,我内心充满着仇恨,她们在我眼里是血腥的、肮脏的。
“啪”
陈姐接过一个姐姐递过去的拖鞋照着我脸上就甩了起来“骂了比,我好吃好喝养你,你砸我招牌,不给你点教训,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服从。”
我整张脸完全失去了知觉,嘴里感觉都烂掉了,他们轮番的打我,骂我。
打了我大概半个小时,陈姐她们才住手,随后她们拖着半死的我扔进了地下层里一间潮湿阴冷、充满恶臭的房间里,等我什么时候服从了,就放我出来。
这间地下室里就像是垃圾站,她们像扔死猪一样将我扔进里面,捂着鼻子没有停留的快步离开,趴在这些未知名的垃圾上,我大哭起来,从来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这么绝望,我不知道女人对女人为何这般凶狠?
不知哭了多久,我逐渐停止了哭,因为我知道,就算是我哭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三年的少管所生活,锻炼了我的耐性和心智,我现在等于是没有了爹,没有了妈,就算是再多的苦也要一个人扛,要想活下去,就算是跪着也要站起来,哪怕我是一个女人。
我颤巍巍的站起身,昏暗的光线下打量了下这间地下室,这是一间废弃我的仓库,里面堆的什么都有,破衣服,破被子,生活垃圾和食品垃圾,它们堆放在一起产生了发酵的臭味,地面上还残留着排泄物,蚊子嗡嗡直叫,没一会儿我身上就趴了很多,我光着脚找了一条干净的被子裹在身上,又找了一片稍微干净的毛巾包着头,随后蜷缩在潮湿的角落里,几只大老鼠在我面前缓缓的爬动着,甚至骨碌着几双眼睛盯着我,吓得我尖叫一声,浑身直打哆嗦,将自己包裹的更加严实。
在这里又冷又饿,不敢睡,生怕那些老鼠在我睡着的时候咬我。
眼泪不争气的一直在流,我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的活下来。
这里就像一个隔绝的世界,陈姐她们将我扔在在这里,不给我吃,不给我喝,完全不顾我死活。我又冷又饿,没有睡眠,都快被折磨的疯了,就这样过了很久,饥饿的我第一次产生了求生的念头,我必须得活下去,为了我自己,为了那些看起不起、视我如猪狗的人。
我无比虚弱的顺着那些垃圾朝门口爬过去,趴到门口拍着铁门,没过一会儿,铁门打开,我看不清是谁站在了我的面前,而我真的卑微的就像是一只将死的狗一样抱住了她的脚“求求你,给我水”
她问我“你以后听话吗?”
我点点头,随后一包被撕开的方便面就扔在了潮湿、满是污物的地上,我啥也不顾,就像动物一样抓着就往嘴里塞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一幕我眼圈还会红,如果我不拍铁门,是不是真的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