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产前抑郁,什么事情都喜欢往坏了想,她没办法去接受我的安慰,而且她说她很喜欢你,但是没有勇气站在你身边了,你很强大,也高高在上,你是厉家大少爷,她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女人,甚至还被厉楚怡那样贬低了。”
“她让我帮她离开,她说自己要做流产手术,我答应了,手术结束后,她就被我从另外一个门送走,当时就在楼上的住院部住,当时一个病人出院,我没有让她办理出院手续,让祝棠直接进去。你们谁也不知道。”
嘭的一声,厉沉的大手重重砸向桌面,桌上的酒杯被震碎,红酒洒了出来,陆沂南抱歉的看了眼他,起身擦了擦自己的手。又扔了纸巾给厉沉:“不过你别问我她去哪里了,当天我就出了国,她一直在我助手那里照顾,两天后我接到助手电话,说她走了,连句话也没留,我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陆沂南憋了一年了,如今终于说出来,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觉得更加对不起厉沉。
这一年,他们每一个人都看着他,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动用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他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时间。
他每次都想告诉他,可他真是不知道祝棠去哪里了。
厉沉当晚没有在法国逗留,而是连夜坐飞机回到国内,林菲和邢钊已经结婚,他到容市后。直接去了他们家里。
当年的知情人,绝对不止陆沂南一个。
当然他猜对了,已经知道陆沂南告诉厉沉事情的林菲和邢钊,很淡定的等着他来质问。
甚至在他到了以后,主动交代了当时的事情,他们只是负责把他带走,让他进病房,那个时间,正好是祝棠离开的时间。
至于祝棠去了哪里,他们也一无所知,这一年林菲也一直在用自己警察局的便利找着祝棠,可这女人就像改名换姓,消失的无影无踪。
祝棠去哪里了她到底去哪里了
东北部,有一个小城镇,姑且就叫它县,是的,祝棠就在这里,她在这里一年了。
这天她去县火车站买了去容市的火车票,软卧,这里交通不发达,坐飞机要去三个小时车程的省会。
为了节省时间,她选择了动车。
第二天,换上杏色风衣,拖着行李箱,来到火车站。
看了眼车票的信息,她从包里拿出水瓶递给站在她旁边的男人手中,男人驾轻就熟的将水瓶递到怀中婴儿嘴边,小家伙含住瓶口,喝了两口。
“他才感冒好,你要多加小心。不要让他生病了,火车上空气不好,虽然是软卧有独立的房间,但是也做好消毒防护,不要生病。”男人一边嘱咐一边又给小家伙理了理衣服。
祝棠看着他怀中的婴儿弯了弯唇角:“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
“你交给我的事情我还得继续办啊,再等两天吧。谁叫你也不等我,非要着急回去。”
“我的聘书下来了,要回去工作给小时赚奶粉钱。”祝棠听着广播响起,抱过婴儿:“跟叔叔再见。”
小家伙呜呜了半天,男人笑了笑:“注意安全,到了给我电话。”
时隔一年。她又回到容市,踏进这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土地,祝棠眼眶一紧,看向怀中婴儿睡得乖巧,她又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
她已经不是那个,脆弱的受到一点刺激就会流泪的女人了。
打车回到家里,她将行李箱放到楼下,借物业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有人来接听:“喂?”
“是我。”
祝棠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意,吓到了接电话的祝承先,他因为祝棠的突然失踪,这一整年都在家里照顾李意茹。已经很久没去赌了。
“妈,那个那个我下去一趟。”祝承先匆忙穿好衣服准备下楼,李意茹刚要问干什么这么着急,他已经关上门跑了下去。
五分钟后,他们上楼,祝承先开了门又想起什么一样,对她讲:“对了,爸也在家。”
祝棠敛了敛神色,笑意更深:“我知道,他早就出狱了,我买了礼物给他。”
祝承先是很久没见过这样轻松的祝棠了,当下也不再过分担心什么。一进了客厅,李意茹就端着水果盘出来:“什么事这么着急下”
“啪”的一声,水果盘子掉落在地,李意茹愣在原地,看着祝棠,看着她怀中抱着的婴儿。
“妈。我回来了。”祝棠看了眼怀中的孩子说:“她叫小时,是我女儿。”
李意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女儿竟然站在她的面前,而且还生了孩子?她不是做了手术吗?
她缓慢走到祝棠面前,低头去看那个孩子,她还睡着。白白嫩嫩的,睫毛很长,和祝棠小时候很像。
许是外头的声音惊动了祝延宗,他戴上花镜出门,他在监狱二十年,身体不怎么好,老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