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慢慢往下直沉,哭声越来越小,渐渐淹没在黑气里头,那写黑气翻滚两下,回到了祁御风的七孔百脉。
整个作法是时间长达一个小时,胡威用袖子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从供桌后边走了出来。来到祁御风面前,看了看他的伤势。
我们三个也赶紧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胡威打探了一下祁御风的魂锤,终于是长出一口气,将那面插在床上的三角形旗子收回去。
祁御风身上的荧光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胡威说道:
“很快他的魂魄就会恢复了。”
听到这番话,我们都是喜出望外。
眼看这一番忙活天就要亮了,我赶紧对王琦说道:
“王琦大哥,真是万分感谢你的帮忙,天快亮了,你赶紧回乱葬岗吧。”
王琦看了我们几眼,咧嘴笑道:“好,我王琦能够认识你们这些好人好鬼,算是没白活。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王琦帮助的,尽管来乱葬岗找我,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袁正道垂了一下王琦的肩膀说道:“好啊你,真不愧是生前做悍匪的,说起话来还真让人热血沸腾。别墨迹了,赶紧回去吧!”
“好!”
王琦摸摸脑袋,飘出了房门。
而胡威接连两轮忙活下来,双腿都已经软了。
“小影,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赶紧去睡一觉,不然真的会虚脱而死。我先回徐大哥家里了。”
说着也出了祠堂,就剩下我和袁正道在这里看着祁御风。
气氛一时间变得特别尴尬,我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昏迷的祁御风,而袁正道则是坐在房梁上。
我抬头一看,笑道:“臭蛋,干嘛不说话,你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
袁正道露出阳光的笑容说道:“你呀,我说话的时候嫌我话痨,我想安静地做个美男子的时候,又让我说话了。”
我埋头一笑,说道:“那还用说,姑奶奶要你怎样你敢不从?”
“从从从,喂,天快亮了,鼻烟壶被你摔破了,让我去哪里啊?”
对哦,刚才忘了跟胡威再要一个装鬼的瓶子了,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见着什么合适的,索性在茶水桌上端过来一个茶壶,啪的一声摆在地上,说道:
“来吧!”
“什,什么,张小影,你就这样对待死去的前男友啊,让我袁正道,躲这茶壶里头?”
我双手趴在桌子上看着他,说道:“废什么话呀,再说一句,姑奶奶让你钻鞋子里头,我熏死你。”
袁正道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个张小影,别让我逮着机会,看我怎么整你。”
说罢他还是乖乖地一溜烟飘进了茶壶里头。
我也累得不行,这几天根本就没有休息过一会儿,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下午,等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夕阳已经照在祁御风的身体上,我赶紧把床头的棉被拿过来,挂在窗户上,不让阳光照着他。
我看到袁正道的药箱子没拿走,索性拿过来把自己身上千疮百孔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那个被祁御风分尸的桑土师用钢针在我身上刺的伤口,现在还疼得要命。
我包扎了一会儿,听见祁御风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嘴唇,发出极轻微的声音。
我赶紧凑过去,把耳朵贴在他嘴唇边上,声音太小,我听了好几遍才听清楚。
“小白你别走,小白”
小白?这又是谁?
我坐在床头,看着这个凶猛无敌的男鬼,这会儿,竟是那么亲切。一开始觉得冷酷无情的他,原来,也是这般长情。
我俯下身体在他耳边说道:“祁御风,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我们能够一辈子在一起,那该多好。”我以为他听不到,也感觉不到,竟然肆无忌惮地将头枕在他冰凉的胸膛上,说着小女人的情话。
可是没过一会儿,一双手突然抚摸着我的头,说道:
“你个白痴,尽会做这么蠢的梦。”
我一个激灵,忙起身,红着脸看着他。
“你,你醒了!”
祁御风缓缓睁开那双冰冷的眼眸,微微眯眼看着我,别提多迷人。我心一下子噗噗跳个不停。
祁御风深吸一口气,缓缓坐起来,抚摸着我的头发,死死地看着我,这一刻,我感觉到了他的温柔。
而我却不敢看他,眼睛移向别处。
可这家伙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竟然伸手过来解我上衣的扣子。不会吧,那个人重伤初愈会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