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脏兮兮哭成个泪人的李天慧,我想抬手给她擦掉眼泪。结果一动身体,疼的我呲牙咧嘴。李天慧赶紧抱着我的手让我别动,原来我除了脑震荡外,身体还有几处轻微骨折。
李天慧将脸上的眼泪擦掉,握着我的手说:“现在轮到我照顾你了。”
我眼睛一热,转头看向窗外。
李天慧正哭着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身职业套裙配黑丝袜黑色高跟鞋装扮的笑笑出现在病房门口,她手里捧着一束百合,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她惊的嘴巴大张,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齐天,你怎么成这熊样了?”
看到笑笑出现我也吓了一跳,她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笑笑将花放下,才道出了事情原委。我住院后笑笑打我电话,结果萝卜接了,然后萝卜说我住院了,萝卜也没说因为什么病,笑笑还以为我只是发烧感冒呢!所以看到浑身插满管子,旁边还放着监控仪器的我才会吓一跳。
笑笑让我好好养伤,她已经帮我跟公司请过假了。
听到这,李天慧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问:“你上班了?”
我点点头,告诉李天慧我在上班。
李天慧低着头沉默,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笑笑。目光中隐隐带有敌意!
笑笑陪了我一会,忽然问我:“你晚上想吃什么?”
“没什么想吃的!”
“那我给你炖点鸡汤吧。”
“别麻烦了。”
这时,李天慧气鼓鼓的说:“医生说他不能吃油腻的。”
“你瞧我这脑子。”笑笑打了自己一下,说:“你等一下,我回家给你熬点粥。”
“别麻烦了。”我身体虚弱,说话声音不能大。
笑笑风风火火的就走了,留下气鼓鼓的李天慧。
“哼,煮粥谁不会。”李天慧也气鼓鼓的走了。
她俩刚走,老曾和小白就来了。让我诧异的是,我被打的中度脑震荡,这俩人啥事都没有。没一会儿,萝卜手臂上绑着石膏也来了。
看到萝卜我顿时震惊了,这家伙当时是主动挑事儿的,被揍的最惨,怎么就才胳膊骨折而已。
反观我,中度脑震荡,昏迷三天!
萝卜扛着自己的肚皮,嘿嘿的贱笑着说:“老子肉厚,抗揍。”
通过他们三个我才得知,那天晚上那伙人是奔着我来的。萝卜那天是彻底喝断片儿了,他一觉睡到第二天醒来都不知道昨天打架了,结果只是胳膊轻微骨折而已。
打起来以后,老曾直接冲进烧烤摊上拿了把菜刀。小白则机智的钻到了桌子底下,拿出手机报警。
小白唾沫星子飞溅着说:“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十几个人围着咱们四个,曾哥一个人站在那里,愣是没一个人敢上来,上来一个打倒一个,最后要不是警察来了,那几个人都得趴下。”
我震惊的看着老曾,这家伙不显山不露水同寝四年,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牛逼呢?找他借钱,二话不说给了一万,打起架有勇有谋,一个人打十几个。
小白咽了口唾沫,眼珠子发亮继续说:“警察来了后,救护车也来了。受伤的都送了医院了,没受伤的都被警察带走。打咱们的人将曹家明给供了出来,当天晚上警察就上门将曹家明带走了。那丫现在还在警局里呢。”
小白举着自己的手机说:“我手机里有他们打咱们的视频,这回非要让这家伙蹲几年大牢不可。”
看着兴奋的小白,我目光突然有些黯淡。
“谢谢哥几个,要不是你们哥几个,我被打死了都没人知道。”我看了看老曾和萝卜,眼眶有些湿润,顿了顿又说:“不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曹家明家里有钱,再闹下去对咱们也不好。”
萝卜和老曾互视一眼,老曾笑了:“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也就不追究了。”
我转头看了看旁边花瓶里的百合,长吐出一口气说:“你们说?我是不是一个孬种!被人打了都不想着还手。”
老曾随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橘子,剥了一个填到自己的嘴里说:“看到别人遇到不公,仗义出手这叫侠义。可漫无目的只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那就是莽夫。男人该软的时候,怂一下,没什么大不了。三十年河西,三十年何东,莫欺少年穷。”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老曾。
“曾哥,说实话,大一来送你的那个女的,到底是谁?”
“滚犊子!”
大一开学的时候,开学一个月后老曾才过来,他来的时候是被一个女人送过来的。送他来的那个女人我只见过一面,但惊为天人。就连从不好女色的小白那天都特意穿上了自己的小西装,试图给那女人留下一个正面形象。这四年我们三个无数次询问老曾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可惜老曾从没正面回答过。
尽管老曾说要放过曹家明,但最后老曾还是替我讹了曹家明一笔医药费。我在医院住了一周多,李天慧和笑笑她们每天都来。但她俩的时间经常重叠,有次笑笑回家发了条微信问我李天慧是不是我女朋友。
我果断回了一条,不是!
哦!笑笑意味深长的回了一个字。
在医院住的这几天,我让萝卜将我的笔记本带过来,花了几天的时间将刘老师交待的那篇论文洋洋洒洒写了好几万字,然后发给刘老师。刘老师第二天回了两个字,通过。
等到我养的差不多出院的时候,学校基本上就已经放假了,只剩下拿个学位证书就基本完事儿。学校下了命令,学生们要在半个月内搬出去。我仔细算了一笔账后发现,尽管给我的工资远高于应届生平均水平,但我想立足生存下去,还是不能租太好的房子。
可远一点的房子,每天上下班来回路上都要两个小时。
面对人潮汹涌的地铁,我陷入了选择困难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