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前,这家餐厅陆续地接到了同一个号码打来的订餐电话。一开始是餐厅的配送员去给订餐的人送餐,但是送餐的时候,主人家并没有把门全部打开,而是开一条门缝,把钞票从门缝里递出来,再把外卖拿回去,之后门就关上了。
原本没什么问题,可是当天晚上,老板在清点钞票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冥币。
老板怒斥伙计,问是谁搞的恶作剧,但无人承认。老板心肠不坏,想着就这样过去。可是,第二天晚上,同样的事情发生了,老板又在钞票里发现了冥币。
问起原因,终于有伙计说起给那家人送餐时,主人只开门缝的诡异反应。
第三天,餐厅依旧接到了订餐电话,老板决定亲自送餐。老板到了那栋老式公寓之后,门果然只打开了一个门缝,一只瘦巴巴的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手上还夹着一张钞票。
据老板说,那楼道很阴森,看到那只瘦巴巴的手,他就有些害怕了。接过钞票,递过食物,老板反复地确认钞票没问题之后,赶紧离开了那个地方。但是,让人头皮发麻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那天晚上,老板在清点钞票的时候,又发现了一张冥纸。
老板又惊又怕,报了警。警方很快就赶到那栋老式公寓,撞开门之后,警方在出租公寓里的麻将桌上,发现了四具尸体。法医对四具尸体进行了解剖,鉴定发现,尸体的死亡时间和我推测的一样,已经一周了。
法医在四具尸体的肚子里,发现了很多新鲜的食物,有米饭,有面条,而这些食物的残留物,竟然都是那三天餐厅送出来的食物。人死后,消化系统的功能也会迅速停止,法医根据食物消化分解的程度,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食物没有被消化,说明这是死者在死后摄入到食道和胃里的。
一时之间,警方和知情者,全被震惊了,媒体也捕捉到消息,鬼叫餐的传闻,在港区闹得沸沸扬扬。
还有一些事情,港区的警方一时之间也不敢公开。据说,在法医鉴定得出死者已经死了的那几天,隔壁邻居总会在半夜的时候,听到麻将碰撞的声音。而居住在公寓对面的人,还在夜里看到四道黑影映在窗户上,看那动作,就是在打麻将。
甚至于,警方在餐厅老板收到的冥币上,发现了死者的指纹。餐厅已经暂时关门了,有算命先生说死人用的钱和活人的不一样,所以收到的钞票才会变成冥币。这让餐厅上下吓破了胆,所有人都烧香拜佛,祈求平安。
这四个人,是我派到港区来的,港区的警方确认死者身份之后,立刻通过京市的警方,把我送到了港区。和我随行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警察,叫陈凡,他显然不愿意来港区,一路上,抱怨连天,对我的态度也不好。
到港区的那天,我在警局里坐了整整一天,除了见了老九等四个人的尸体,就是接受港区警方的询问了。
我并没有把我在前两天还看到老九的事情告诉警方,案件已经这么诡异,我再给他们这个消息,我担心警方在处理某些涉及灵异的案件草草了事。我派他们来找人,他们却死了,这件事,很可能和我要找的人有关系,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我隐瞒了下来。
我早就想好了托辞,我对警方说,这四个人是我拜托来港区购物的。警方没问出什么,暂时让我离开警局,等待随时传唤了。
负责看守我的,是和我随行的陈凡。陈凡在京市一个支队的办事,混的还不错,在此之前,我并不认识他。当天晚上,我和陈凡就住在立案警局附近的招待所里。我跟陈凡说,想出去溜达一下,抽根烟。陈凡懒得管我,但还是把我的身份证和钱包都扣下,才放我出去。
我跑出宾馆之后,确定陈凡没有跟上来,才给罗峰打了个电话。罗峰是我的好兄弟,我在离开警校的那几年和他相识。他是某帮的话事人,在港区一带吃的开,近几年在大陆活动,还在京市开了公司,京市警方关注了他很久,但是因为缺少证据,一直没有办法。
我给罗峰打电话的时候,罗峰正在粤市办事,粤市离港区很近。他听说我被弄到港区来了,马上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告诉他,我派到港区的四个人,被人杀了。
罗峰火气冲天,问是谁干的,还说他要派人解决,声音大到电话的听筒都呲了声。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让罗峰尽快到港区来,顺便多带几个兄弟。
挂断电话之后,我找了一下方位,去了涉案的那家餐厅。餐厅就在新界北,离警局和我们住的宾馆都不是很远,餐厅叫朝阳记后改名潮涌记。茶餐厅的位置并不偏,还不是很晚,但是茶餐厅正门的行人却寥寥无几。仔细观察,还会发现行人每当要经过朝阳记的时候,都会故意绕道走,甚至爬人行护栏。
我像个异类一样,走近了朝阳记,和传闻中一样,朝阳记暂停了营业,大门之上,到处都贴着黄色的咒符。
我听到有奇怪的声音,所以绕到了朝阳记的后门。果然,奇怪的声响,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