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顾瑜的伤在军医的调理下好了许多。孟国没能攻下城池,也退兵准备下一次进攻,这也给了顾瑜她们整顿的机会。
“瑜儿,我给你做了鲫鱼汤,看你以前挺爱吃的,多吃点。”穆秋好不容易把人劝回了将军府,趁着他午睡的空做了鲫鱼汤端过来。
“来,趁热喝。”他用小勺舀了喂到顾瑜嘴边。“军医说了,你还得多补补,不然会留下病根。”
顾瑜往后挪了挪嘴,有点不好意思的冲穆秋笑了笑,“我不爱喝这东西,因为墨钰才喝的。”
……穆秋一时间有些坐立不安,怎么好端端的又扯上了墨钰。“那个,我把它端出去,这玩意腥,别熏着你。”
顾瑜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也没说什么,看着他跟端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急匆匆的离开。
其实日子已经过了这么久,自己对墨钰的恨意和爱意也渐渐淡了。以往想起那人自己总会流泪,如今倒也想开了。其实一开始就想开了的,只是后来那一段恩爱的日子让自己有了念想,求了自己不该求的,才伤成这样,也是自己活该。
却说墨钰这边过得也不怎么样,自从那监工接到任务以来总是想方设法的为难墨钰,为了不显眼,采矿山的苦工们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难过起来。
“墨钰,你说这监工是不是想把我们累死?昨日给了一个黑馍,一碗水,今日就剩下半个了。”
说话的这人是个读书人,家里穷,老母亲为了几文银子被当地大户人家的小厮打了个半死,最后也没救过来,这人为了给老母报仇,半夜偷偷烧了那人的住处,县令看在事出有因又没伤及无辜的份上,没有直接处死,只是发配到这里。这人一眼就看出墨钰也是个读书人,总是跟她多说说话,也算找个同盟。
“慧汶,我实在饿的说不出话来了。”以前在墨府,家里的下人都是换着法的做吃的,就怕家里的主人饿着渴着,如今这一块馍,一碗水,实在不够塞牙缝的,更何况还要做苦工。
慧汶看了看左右,低下头悄悄对墨钰说:“昨日我起夜撒尿,看到我们后面那块地上种了红薯,只要挖到它,就不用担心挨饿了。”
“红薯?你可看清了?”墨钰听到吃的眼睛都直了,顿时有了盼头。如今倒也不管会不会被抓到,只要填饱肚子就是好的。
“那哪能看错,我们家粮食不够吃,都是去找这东西填肚子的。”那人听墨钰竟然怀疑她会看错,瞬间就急了,又不敢让别人听到说的什么,压着嗓子瞪着墨钰。
墨钰勉强笑了笑,“我信,我这不是怕天黑你看不清。”
“天黑也看的清,我看这东西可准了。”
两人也不好再多说下去,互相使了个眼色后安静的啃着黑馍。墨钰觉得这东西直剌嗓子眼,若是以前她家的下人都不会碰这东西。慧汶明显比它好很多,吃的时候也不皱眉头,看样子吃的还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