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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中心,孟摇窈立刻像珍稀动物一样被团团围住。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其他成员也接到了任务,目前各自进程顺利,没有任何不同。    祝喜梦看着她手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奇怪,真奇怪,你这些纱布之类的东西居然能带回来,偏偏人带不回来。”    袁衿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下次可以试试把其他东西带过来,比如衣服首饰之类的。”    “哇!”祝喜梦惊叹,“那不是发财了?以后也不用去市区买衣服了,直接进空间买呀!想买多少买多少,岂不是美滋滋!”    袁衿白她一眼,“想得倒挺美,你等小刘他们几个回来问问。”    祝喜梦刚要说话,旁边电话响了,她认命地过去接咨询电话。    孟摇窈看她一秒变身甜美客服,问袁衿:“她今天任务还没完成啊?”    “没呢,就顾着围观bug了,”袁衿摇头,“话说回来,这次bug也太奇怪了。你那个什么段什么成的,难道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    孟摇窈说:“我也不清楚,看着很正直老实,身手也不错,我猜跟公检法有些联系。就是太多话,简直十万个为什么,烦都能给你烦死。”    袁衿说:“上头那边已经在查了,估计很快能拿到结果。”    “什么——?!”    两人被祝喜梦突然提高的嗓音吓了一跳,纷纷把目光投过去。    “您这不成……对方怎么能构成诈骗呢,也不是盗窃,对,当然……也不能说是合法权益……总之,您可以试试报警,警方那边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哎,好,行,不客气,再见。”    孟摇窈说:“你这咨询也太水了,我之前没发现这工作这么水啊,居然直接叫人家报警。袁衿,这个月给她一个不合格啊。”    祝喜梦噘着嘴,“你知道这咨询什么内容吗你就要给我不合格,换了你,也不见得处理得比我好。”    靠在沙发上的两人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祝喜梦一脸的不忍直视,“一富二代□□,叫了两位好妹妹。这电话就是其中一位打给我的。”    “怎么,服务完不给钱?”孟摇窈还真见过这种案例,嫖霸王娼,嫖客欺骗□□后不给钱走人,不构成任何犯罪。    她至今还记得刑法老师跟她们讲完这个案例后补充的话,“我跟大家说这个,不是鼓励大家都去这么做啊。虽然这么做不违反刑法,但黑社会会打断你的狗腿。”    本来还在跃跃欲试的同学们瞬间萎靡:……    “这么简单就好了,”祝喜梦一句话将她的思路拉回来,“这两位好妹妹服务完,时间还挺长,富二代就提议三个人斗地主。”    孟摇窈:……    袁衿:“这富二代速度够快的啊。”    孟摇窈:别……开……车……    祝喜梦接着说:“斗地主嘛,不玩点彩头没意思,富二代又提议玩钱。结果那天晚上富二代手气特别好,把给两位好妹妹的嫖资又给赢回来了。”    袁衿:……    孟摇窈摸着额头,“这事……我可没法处理……您做得挺对的,我收回我刚刚的话,这个必须给优秀。”    “给什么优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走廊那头走进大厅的裴白接了一句嘴。    “没什么,摇窈在夸喜梦呢。”袁衿可不想把刚刚那个案例再重复一遍,“你怎么过来了,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一切正常,”裴白看着她们耸了耸肩,“除了空间多了一个人以外。”    孟摇窈问:“崔主任怎么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段胥成带出来?”    裴白在她们身边坐下,“你知道的,我们对于系统而言其实还是属于□□控者,系统那边一直显示错误,我们也没有办法。目前的问题有几个,第一,是否可以将空间的东西带出空间?第二,为什么其他人进行任务的地点都是随机的,而你能一直回到A省A市?第三,段胥成究竟是怎么过去的?”    孟摇窈陷入了思考,“第一点还要继续试验,第三点得问他本人,而关于第二点我也在想,是不是因为空间被入侵后为保证段胥成安全不再刷新,而我与段胥成有了联系,所以我的任务被干扰了?”    “有这个可能性,”裴白关心地看了一眼她的伤口,“以前没有人在空间受伤,更没有人能将空间的东西带回来。我建议你好好休息,等伤口好了再过去。”    袁衿说:“这可由不得她,她这星期的任务虽然完成了,保不准系统又给她增加工作呢?她现在跟段胥成一样,都是bug一般的存在。”    孟摇窈:姐姐我可求求你了别给我立flag了……    事实证明,袁衿的乌鸦嘴程度和祝喜梦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崔主任和裴白的意见一致,让她伤口完好了再接任务。省得来回时间错乱,影响伤口愈合。她却是很想知道段胥成的身份,看看自己的猜测准不准确。    就在孟摇窈等待上边的调查结果时,系统很快又给她发布了任务。她当时还在整理上回的抢劫案,对于抢劫中的伤害行为她无法明确界定,只能按照观点分析来补课。    她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起身去给崔主任打报告。毕竟是额外任务,还是登记一下的好,省得她又遇到麻烦。    崔主任本来是个好脾气的中年大叔,没秃头没肚子没油腻,甚至有时候有些痞里痞气,但对着不善于交际的孟摇窈总是显得一本正经。所以祝喜梦她们叫他老崔,而孟摇窈中规中矩地叫他主任。    “你这次过去,着重问问那个人的具体身份信息,平白无故没了个大活人,估计他家属也够呛,公安系统那边可能也需要我们配合,”他一边给她签字一边叹气,“再遇到类似情况,我就给你申请配枪。”    孟摇窈:“……谢谢主任。”    她刚走到门边,又想起什么般停下脚步,“对了,可能在这段时间里,我还会接到额外任务。当然,我自己会做好相关整理工作,但总不能每次都麻烦您签字登记。”    崔主任也知道自己有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干笑了一声,“没事,你自己记录就行,咱们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手续。不过你的安全情况还是要注意,系统时好时坏的,也不能完全相信它的保护功能。”    孟摇窈简单道了谢,带上门出去了。崔主任拿起手边的电话听筒拨了个号码,“喂,是我,法维中心的老崔,调查结果出来了吗?对,就那个姓段的。”    被称为“姓段的”的段胥成此时正在应聘,他确实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挤在一堆文化水平不太高的男人里争一个保安职位。这跟之前临时搬砖的心态又不同,他得为自己做好一定期限的计划,即便他并不愿意。    他并不是没有应聘过其他职位,但他没有户籍,连身份证都拿不出来。又因为不属于这里,之前背得滚瓜烂熟的身份证号码都成了一串没用的数字。入围前的填表步骤他就默默走开了,只有这个老旧的中学没要求填这些。    他的表现很突出,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谈吐,都让人分外满意。等面试官亲切地拉家常问道:“小伙子是哪儿人啊?现在住哪儿?”他就开始结巴了,“这个……我,我是……外地人,住……住在城区里。”    面试官笑了,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不要紧张,毕竟我们是学校,孩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总不能招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对吧?不过我看你仪表堂堂,讲话也舒服,应该没什么问题。你把身份证去复印一份交过来,差不多就行了。”    段胥成是个不擅长撒谎的人,他沉默了,跟面试官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选择说实话:“我……没有身份证……”眼见主考官要开口,他立马又解释,“我之前的户口没了,现在也不让我随便落户,身份证也……丢了,所以我……”    或许是他的面相实在太正直,主考官皱眉想了一会儿,就发出了感叹声,“是这样啊,嗯……那有点难办。我们学校虽然小,但也明确规定不能招没户籍的流动人口,不然教育局和家长那边都没法交代。”    段胥成感觉自己最后一点希望也灭了,他神色黯淡下来。但他理解对方的说法,没有再勉强,打算回去继续搬砖。横竖是个工作,撑到孟摇窈来找自己就行了,到时候再看该怎么办。他倒很乐观,一想到这里,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起身跟主考官道谢。    主考官见惯了之前说话颠三倒四的应聘者,打心眼里欣赏他,于是连忙叫住他,“等等,虽然我们学校不能聘你,但我知道那边辅导班在招人,他们没我们这么严,你要不过去问问?”    狭窄的街道两旁没有人行道,只有一排排简陋的店铺,不少铺子干脆关着门,任由门口的摊贩摆出一道弯弯扭扭的风景线。路上坑坑洼洼,满是泥土和石子,四个轮子的车开过去都怕卡住。    孟摇窈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怀疑自己去错了地方,A城区再不济似乎也没有这类似城乡结合部的风格地段。系统很快给了她答案,这不是A城区,这是F城区的某条街道,可以称为郊区的郊区。    有没有搞错,这定位也差太远了。孟摇窈实在想吐槽,但她还是得按照系统的指示往前走。越往前,道路越差,店铺也越少。直到摊贩都没了身影,她才在孤零零的一辆小三轮车前停住了步伐。    三轮车上坐着一个年轻人,正在低头无聊地玩着手机。旁边摆了一个小板凳,上面坐着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大爷。这显然也是一个简易的小摊——三轮车上放了两大筐草莓,还拿了不知名的宽大树叶半盖着。    这能有什么案件?孟摇窈四下望了望,断断续续地倒是有车经过,像她这样的步行者反而少见。该不会又是抢劫吧,也太没有新意了。    孟摇窈望着望着,有点馋,她对于草莓向来没什么抵抗力。她记得之前微博上还流行过一个段子,说是许多人都喜欢吃草莓而不喜欢吃草莓味的食品。她就不同了,来者不拒。    大概她一个人站在路边也很显眼,那卖草莓的大爷朝她招呼,“小姑娘过来买点吧,我家草莓是自己种的,可甜了。”    年轻人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玩自己的手机。    孟摇窈这下就不好意思不上前了,她心想自己也碍不了抢劫,倒是兴致盎然地挑起草莓来。她正挑着呢,身后忽然停下一辆面包车。她心生警惕,把之前挑好的往下一放就要跑。    大爷着急了,“哎小姑娘,咋啦这是!”    面包车的窗户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孟摇窈?”    孟摇窈回头,“你怎么在这?”    段胥成有些兴奋,“我还想问你呢!”他把车子往旁边一停,下来绕到她身边,“我以为我到这边来就碰不上你了,还琢磨怎么回A城区呢,没想到你也在这。”    他看了看那辆三轮车,压低了声音,“哎,又有任务?这回该不是扶贫吧?”    “……不是。”孟摇窈重新回去挑草莓,段胥成也凑过来帮她挑了几个,两人都不太会挑,时不时传来交谈声。    “哎你那个不好,别放进来。”    “怎么不好了,个头多大啊。”    “不好看,我要好看的。”    “挺好看的呀,这个这个,这个头歪歪的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