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坏女人真如千寻姐姐说的那般,其实是西燎派来暗杀爹爹的细作!
一旁的皇后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只是那原本温和的眸子里,已是杀意浓烈。
眼下只有澈儿一人认定了这女人是尚离墨,但是,真假还得她定夺。
若是假的,这女人不仅会西燎的御狼术,还知晓皇室这么多的秘密,更是留不得!
两人腹诽间,离墨袖下的五指掐入手心,隐隐痛意自腹部传来,令她神经高度紧绷,下一刻,她余光豁然向身后的角落瞥去。
从自己坐在宋典狱位置上的那刻,她便知道,身后有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直监视着自己,一刻也不松懈。
而她自然也知道,那人就是长孙一澈最得力的下属上官昊,影卫统领。
眼底闪过一抹异光:上官昊是长孙一澈唯一能近身的护卫,上官昊在,二皇子在,也就是说长孙一澈现在绝对就在自己附近!
“还有啊,你真的跟你师兄那什么了?”
见离墨不语,即荣到底还是小孩子,以为她还在生他之前不领她救命之恩的气,立刻堆起一脸讨好的笑,亲昵地凑过去拉了拉她的衣袖。
收回视线,离墨看向即荣微红的小脸,戏谑一笑,“什么什么?”
“就是你们怎么有的孩子呀!”
即荣被她盯得尴尬地大叫出声,与此同时,一处角落猛地传来一阵压抑沉闷的咳喘。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离墨眯眼打量着小家伙,又抬眼看向那处,笑声愈发的意犹未尽,她无意般扬声道,“你好像很想知道?”
“你!”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即荣扭过头嘟囔道,“你不说拉倒,我还懒得问呢!”
“不过本宫很想知道,姑娘可否卖个面子?”
正在此时,一直沉默的暗处里,一道清淡之声飘然而来,似春夜下的一缕柔月,凉的毫无温度,却又让人为之倾倒,何谓凤仪,何谓至尊,似乎在她身上都齐了。
“你和他什么关系?”皇后的声音尖锐了几分。
明川曾是整个年世家最骄傲的杀人利器,传言他生的明朗若溪,又医毒双绝,更是全东燕女子的梦中夫婿。
如此技惊天下的少年,怎会心甘情愿地为尚离墨这种不守妇道的女子,承受被活活烧死的酷刑?
“明川不过是西燎年世家手下的一粒棋子。”离墨扬眉一笑,对上皇后的目光,眉眼间艳色流转,语气颇为得意道,“那西燎燎王,姜尧允才是我的姘夫!”
这下,别说即荣和尚典狱,就连一向沉稳的楚皇后都面色大变,天牢里顿时鸦雀无声,空气中已然翻卷着一股异样的肃杀气息。
姜尧允?
姜尧允!
五年前,不光有尚离墨辅佐,还因为得到燎王姜尧允的暗中结盟,长孙一澈兵权滔天,气势如虹,东燕太子之位无人可撼动。
但是,不到一年,尚离墨死讯传来,没想到向来铁骨铮铮,一言九鼎的燎王竟临时倒戈,在全东燕皇室面前撕毁同盟契约,逼的长孙一澈四面楚歌,最后被燕皇发配去了北戍。
那时候,就已是流言四起:燎王竟为了一个妖女,不惜与东燕撕破脸皮,更甚是永世为敌!
“宋典狱,光是这样审来审去的,未免太无趣了。”似看出众人的惊疑与尴尬,离墨扫向宋典狱,黑瞳在夜色下闪耀着冰冷的寒光,“不如咱们赌一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