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真在放暑假，每天都几乎是无所事事的状态，他也没有多少个朋友，不过现在身边多出了一个女孩之后，他的生活是变得热闹了一些。

这一天，爱丽丝说要来一场真正的约会，不是在家约会，也不是虚拟网络世界的约会。

“我说爱丽丝，这个不是叫约会吧……”

林怀真表情十分微妙，因为他现在正身处一个风光明媚的墓园之中。

“这是……你的父母？”

“是的，我的父母合葬在一起，在我的要求下呢。”

爱丽丝在父母的墓碑前放下了一扎花束。

她没有特别的祈祷或者想念，她是带着微笑，动作轻盈地转过了身。

“妈妈不爱我的爸爸，但是我可以肯定爸爸十分爱妈妈和我的，让他们两人合葬，这也是我当时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口齿不算伶俐的林怀真欲言又止。

但他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这种时候大概还是什么都不说会比较好。

“我呢，曾经以为妈妈的灵魂会被恶魔束缚，一直被恶魔玩弄，那次，其实我很担心那头恶魔会控制妈妈的灵魂出现，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形……还好，什么都没有，大概妈妈的灵魂早就被吞噬殆尽了吧，要不然就是彻底的消散了，这也是好事吧。”

爱丽丝露出了释怀的表情，林怀真是看得有些心疼。

就算罪魁祸首死掉了，过去的错误也不可能挽回了。

林怀真按照礼仪，在爱丽丝父母的坟前一拜，然后他伸手挽住了少女的纤腰。

女孩笑得更灿烂了。

“怀真大人，如果是现在的话，我应该能够说出来了……要是现在不说，说不定以后也就说不出口了。”

“爱丽丝？”

“怀真大人，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是真的爱着你，只是，这份爱意，不仅仅是我一人的，我完全继承了最初的三位魔女女士的记忆与情感……那股消灭了恶魔的光辉，不知怎的完整了魔女女士们的记忆，然后，我接受了这些记忆与情感。”

爱丽丝把头埋在林怀真的怀中。

“你的神圣力量，清除了我身上的束缚与诅咒，但是与此同时，我的自我也失去了基本的支撑，因为我，本来就是一直承受着那些影响成长的，那些诅咒与束缚早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当那些属于我的一部分不见了，我的自我也等同于接近空白化，就在那个时候，魔女女士的经验再次完整了我……”

听到这段告白，林怀真也不禁呆住了。

“三位魔女女士有着强烈的遗憾，她们想要一只陪伴在你的身边，但是付出了使用强大力量的代价之后，她们不管怎样费尽心思都找不出延续生命的方法……这种遗憾，这种对你的眷恋，成为了支撑起我的自我的最大的根源……”

爱丽丝轻轻抬起头来。

“怀真大人，你说过，你不想把我当作是三位魔女女士的代替品，但是……像这样的我，有资格去爱你吗？”

她依然在微笑，笑得有点凄楚。

“我为了保持自我，所以必须要去爱你，这样的我，真的算是在爱着你吗？这样的我，又到底是谁？”

“你就是你。”

林怀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再次抱紧了怀中的少女。

“别想这么多，只要你依然想留在我的身边，那么不就好了吗？而且……你以为我会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