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淋了一夜的雨。”

他的声音闷闷的，明显已经痛苦到了极致。

郁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去淋雨？”

“郁柠。”

他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嗯。”

“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放弃什么，你今晚说话，怎么都这样没头没尾的。”

“那天晚上，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那些话也都是我骗你的。”他顿了顿，坦言道，“就是想骗你和我在一起。”

“我已经知道了。”

当时的自己真的快蠢死了，怎么会被他的一句戏言耍得团团转。

“你今天怎么还来见我，不生我的气？”

封雩说完，脸颊轻轻地蹭了蹭她耳畔的发丝。

如此亲昵的举动，郁柠红了脸，一种奇怪又陌生的感觉从心底深处不断蔓延开来。

她仰头望了望如墨的星空，而后才又侧过头来看着他，疑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觉得生气，哪怕被你如此戏耍。”

“是我不对，以后都不会再对你开这样的玩笑了。”

“我们现在先去医院好不好？”

“一起走走吧。”他抬手指了指学府路的尽头，“然后你回家去，我也回家去。”

现在已经进入初春，夜里的天气仍旧是凉的，他如果继续再待在这里，身体状况只会更糟糕。

郁柠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除了妥协，也无可奈何。

“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都听你的。”

这下耳畔终于安静了。

星夜静寂，封雩已不再抱着她，转而牵起了她的手，往前迈开了步子。

跟着封雩一路慢悠悠走着，郁柠偶而也侧过脸去看着他。

第一次，她觉得人心太难猜，今晚竟一点儿也看不透他。

她甚至隐隐觉得，封雩在和她作别，这也许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