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过处,乌云压城。
西山脚下,一辆黑色汽车从废弃多年的停车场内开了出来,车上的年轻男子看向窗外,两辆警车停在了云岚仓库门口,车上的爆闪灯正孜孜不倦地闪烁着。
“谢总,您过目一下。”
行至云雾大桥时,秘书周平将一封叠得齐整的红纸递了过去。
“谁要结婚?”
“这是郁小姐设计的几款婚帖,下午让我转交给您定夺。”
忽然,一阵夜风吹了进来,将几页红纸裹挟到车窗外,谢尧宁瞬间兴致全无。
他看着拥堵的路况,不耐道,“前面怎么了?”
“一辆大车和两辆小车发生了磕碰,看情形一时半刻也处理不好。”
“马上派辆车在桥头等我。”
说罢,直接侧了身将车门打开,脚下的皮鞋好巧不巧地踩中了掉落桥面的婚帖。
谢尧宁嫌弃地将婚帖踢开,鞋底又轻轻摩擦了几下路面,才继续往桥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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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冉冉,岁月骎骎,三年不过弹指间。
津北国际机场,往德城的航班正准备起飞。
郁柠抬了抬眼往左侧方的座位看了过去,她法定的丈夫现在也在这趟航班上,不止他,还有他的秘书。
与其说是秘书,不如说是情人。
“我前几天在班级群里看到,我老师得胃癌去世了。”
“你还上过学?”
谢尧宁的笑里明明有几分轻蔑,偏偏语调又把握得十分讨巧,让人听不出是无心的玩笑话还是蓄意的嘲讽。
于芝芝也不生气,反而靠在他手臂上露出一脸的娇嗔,“你怎么说得跟我没上过学似的。”
“哦。”
一声敷衍的回应过后,他继续翻动手中的杂志,只是未过多久,翻动书页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停留的那一页书上,正好刊载了一篇郁柠获得设计大奖的报道,该篇报道下方,还贴出了获奖作品在德城红点博物馆的展位。
于芝芝百无聊赖,索性低头跟着他一起看,试图找些共同语言,可鉴于知识水平实在受限,除了那几张照片比较直观以外,通篇的外文根本一个字也看不懂。
“人坐上去不会摔倒吗?”
她指了指杂志上的那把椅子,习惯性揶揄道。
谢尧宁皱皱眉,最终还是未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