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我要吃啊。”他挑眉,“我从来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元宝这才将手里半个橙子给他,谁料他接过后,直接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元宝惊讶的瞪大眼睛,上去就抢,“你不说你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吗!”
“可你不是别人,你是我喜欢你的人,我连你的口水都吃过,还怕你吃的橙子吗?”他厚颜无耻的嬉笑着,英俊的眉眼舒展开来,在外人看来,这一幕不过是小情侣在打闹罢了。
不过,在贺东风看来,不过是岑迩尼又一次的无耻挖墙脚行为,以及元宝再次对他的隐瞒与欺骗。
贺东风是在元宝进病房之后赶到的,信息是岑迩尼亲自发给他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来我的病房,看看我们两个谁是第三者,或者说,是元宝的胃口太大,你一个人满足不了她,我可以给她很多,你给不了的东西。
他在门外站了许久,元宝不知道,岑迩尼却知道,他故意忽略他的存在。
橙子最终被元宝抢走,岑迩尼的活动范围不易太大,否则他自己疼得难受,他说,“元宝,我抱你一下,你让我抱一下,我就原谅你老公,我父母也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我不!”
“你信不信我让他吃定牢饭?”
元宝犹豫了,岑迩尼得意笑着,“逗你的,怎么说东风也是我的朋友,我会好好跟我父母沟通的,但是,我真的很想抱抱你,不管我们之间有没有未来。”
他说着握住元宝的手臂用力向自己拉过来,猝不及防的,元宝摔进他的怀里,与此同时,贺东风失望的转了身。
他想要的感情,一定不是日夜猜忌提防的,只要简简单单的相爱,简简单单的陪伴,不被分享,不去争抢,也不必多余的担心,这份感情这个人,是否还属于自己。
元宝在岑迩尼的肩膀重重捶了一下飞快向后跳开,咬牙切齿道,“你还为人师表呢!呸!我要去校长那里举报你!”
“我可以不做老师,也许会生活的更好,我爸妈也会对你感激不尽,终于有人能把我从学校弄回家了。”他看到门口已经没有了贺东风的身影,满意的向后靠去,整个人都惬意极了,“好了元宝,不捉弄你了,你能看我,我已经不生他的气了,我向你保证,我的家人不会找你家人的麻烦,你安心回家好了,不要老是皱着眉头,你笑起来才好看。”
元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的问,“真的?”
岑迩尼笑着点头,“真的,不会骗你。”
“那我可以回家了?”
“可以啊,随时可以。”他继续点头,看着元宝一步一步倒退着,就要走出病房,他突然问了一句,“元宝,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元宝摇摇头,“我们为什么要见面呢?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恩怨情仇,你强吻了我,我相公打了你,你打算报警,我来道歉,我们两个扯平了,不要再见面了,他会不高兴的。”
“若是贺东风不要你了呢?”
“他不会不要我的。”
“凡是都有万一。”
“贺家有家规,不能离婚的。”“他真疯起来,连姓什么都会不记得,更别说家规。”
元宝想了想,还是摇头,“那是我们两个的事,跟见你不见你没关系。”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元宝笑笑,“你结婚的时候吧,我和东风一起去喝喜酒。”
说完她就一步退出门口,大步欢快的离开。
贺东风在开车回医院的路上接到岑迩尼的电话,岑迩尼的态度像极了来自老友的亲切问候,“你从医院走了吗?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开快车。”
贺东风冷哼一声,“你想跟我炫耀是吗?”
“没有炫耀,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元宝并不是只属于你一个人,只要我再努力一些,她也就是我的。”
“你再努力,充其量不过是贺家小少奶奶的地下情人,我不好看,你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岑迩尼在电话那端低声笑,“哎,能给自己喜欢的人当情人也不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跟元宝都不介意,不如咱们三个一起过?”
“你嫌医院里躺得不够舒服,想直接躺进太平间是吗?”他冷声问道。
岑迩尼不屑一顾的笑道,“你要送我进太平间谁能拦得住,你送好了,你送了,元宝一辈子都会怨恨你,想念我。”
贺东风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真没想到岑迩尼还是痴情种,为了爱情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他回到医院里把自己的工作排得满满的,一向不加班的他居然也愿意多在医院里待一会,下楼时,遇到几个明天休假准备去歌的医生和护士,大家只是随意的邀请一下,他就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弄得几个人一副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后悔表情。
贺东风扭头看了一眼几个人,说,“去钻石,我请客。”
电梯里顿时炸开锅,一阵疯狂欢呼在他耳边响起,老板请去课,还是全市最高消费的地方。
大家赶快拿出手机,在医院的群里招呼着明天休假的所有同事。
结果就是,贺东风需要给他们开一间大包房。
医院里有两个小护士唱歌不错,只要不看脸,听着还是非常舒心的,他端着酒杯坐在沙发的正中间,双腿交叠着欣赏音乐,两侧的沙发全坐满了人,他的身边两旁却空着很大一块位置,他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11个大字:生人勿近,如误咬,概不负责。
没有人敢灌他喝酒,他自己却一杯接着一杯的洋酒喝,大家都以为他会烂醉如泥,结果等到大家尽兴而散时,他还能站在门口目送同事们一个个离开,再随经理回到前台去买单。
每一件事都做得有条不紊,最后上车,开车回家。
他的手机关机,家里谁都找不到他人去了哪里,贺东弋跟元宝都坐在一楼客厅里等着,他进门时,贺东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将近两点。
元宝在沙发上睡着了,贺东弋因为之前眯了一小会儿,现在人很精神,“手机呢?”
“没电了。”他也学会了撒谎。
“你应该用别人的电话给我们回个电话,从来不独自在夜里出门的人就这么大半夜的消失了,我以为你又跟岑迩尼打起来了,还让人去医院找了一圈。”他像个家长一样严肃的训斥道,“惯坏了把你!”
元宝醒过来,双眼还有些迷离,呆呆的望着向楼梯走去的贺东风,挠了挠脑袋,乖乖的跟上去,“相公,你要不要吃宵夜?哇哦相公,你掉进酒缸里了吗?”
贺东弋听到这句话也几步追上来,不等靠近,就在他周围闻到一股极为浓重的酒气,二话不说,上去就对着他的脑后勺扇了一巴掌,“你有毛病是不是?告诉你多少遍了,喝车不开酒喝车不开酒!”贺东风被他打了个趔趄,紧忙扶住楼梯扶手,倒是元宝,终于把一双杏眼睁圆,看得却不是她的相公,而是贺东弋,“大哥,你说错了,不是喝车不开酒,是喝酒不开车”“你滚一边呆着去,没心情跟你们闹,知道是一个意思就得了,指正什么指?”他说着又气不过的在贺东风的小腿上踹了一脚,“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人了?你要惦记家里人就要知道家里人在惦记你!喝酒开车多危险你不知道吗?还喝成这幅德行?你喝得是喜酒还是丧酒啊?你是媳妇生了还是我媳妇死了?你个小王八蛋!”他还要再踹,元宝一步迈到两人中间,贺东弋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元宝腿上,元宝勾起小腿揉了揉,“哎呀,你不要打他嘛!他现在喝多了你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等他明天醒了再说不行吗,仗着自己是清醒的就想欺负人,你当他娘子我是摆设啊,明天他醒了我给你穿小鞋”
她搂住贺东风的腰,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身上,“相公,我们睡觉去,不要理大哥,肯定是他老婆来大姨妈把他传染啦。”
贺东风既然可以自己一个人开车回来,就没醉到不能上楼的程度,他推开元宝,扶着扶手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上楼。
回到房里,径直走向衣柜去拿睡衣,准备去洗澡。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就在自家门外,他跟元宝同时扭头看过去,元宝步伐轻快,跑到窗边向下张望,“咦?门外有车要进来,是姑姑和我哥吗?他们不是才到了新加坡,不会这么快回来吧?”
很快,大门打开,车辆驶入,元宝好奇的皱眉,“不是咱们家的车,是一辆房车诶”
元宝回到贺东风身边,帮他打开浴室灯,正要扶他进去时,贺东风突然抬手推了她一下,“我自己来,别管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