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你还在吗?” “嗯。” 自某天夜里做完一场噩梦后,阿眉呼唤了白泽。 “之前你给我科普的这个世界的结局走向是真的吗?” “百年后的靖康之难还是会有的——” “这个世界的宋朝不是架空的吗?”阿眉不解。 “只有剧情需要涉及到你们这些穿越女利益的时候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时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所以,你们才会无动于衷地炮灰掉阿敏和白玉堂?就为了给我‘铺路’?让《七侠五义》和《包公出巡》两个世界得以连接?” “阿眉——” “我受够了!!!” 阿眉顿时不解。 “~~~你消极厌世的样子真是越来愈严重了,心态上来说,你真不如你/妹妹~~~” “其实早在《七侠五义》结束那会儿我就该死了不是吗?这样,就不会有更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你当真舍得从展昭的世界里永远消失?”白泽反问一句。 自然是不舍得!阿眉在心底这样回答着,她是那么一个贪恋人间温暖真情又心软的人啊。无论前世的顾院长、义父义母,这世的展昭、阿敏、白玉堂、开封府等人还有如今穿越而来和她已经团聚一起的妹妹卫倩兮,虽然他们给予她的不一定真正化解她从骨子里天生带有的孤寂,但阿眉却愿意拼上性命守护住这些来之不易的感情,然而越执著陷得越深,当被她守护的那些对象并没有她预料当中获得幸福时,那些负面情绪经过多年的积累顿时转化成不顾一切的偏执!而之所以那么豁出去不管,终究还是因为人在世上寄托太少想要以这种方式结束一生求得解脱,可是,真能如愿以偿吗?还是以此再次欠债添增歉疚? 白泽知道对方的那些心思,叹道:“阿眉,要是能够彻底摆脱这一世,下辈子你想当什么?” 阿眉回过神,见状,认真思考了一番,道:“如果真有下辈子,无论变成什么,前提必须是自由!到时候,你和你那个白泽二号能不能别再介入我的世界?” “~~~~~~” “白泽?” “~~~好,我答应你~~~” “放心吧,哪一次我不是尽心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得了满意答复的阿眉顿时转移话题笑道,“眼下先去送送包大人他们吧!” “~~~~~~” “生死关,我两肋插刀;情义何价,豪情比天高。念奴娇呀,只为你一笑,千古风流一肩挑!为知己——” “~~~一切可抛,冲冠一怒犯天条!红颜生白发,痴心却不老,问英雄何事难了?笑人生,过眼烟云,空呀还是空。千金已散尽,梦醒还是梦。将进酒,醉卧红尘,休呀几时休?沧海瞬间,劝君莫忧,一肩担尽千古愁!”阿眉骑马而来赶上队伍,接过语然的歌词继续唱道,到最后竟也生出几分豪情! “好歌好词!”展昭笑道,“阿眉,这歌叫什么名字?” “《一肩挑起千古愁》。” “能把诗仙李白的《将进酒》化用到这个地步,眉姐你真厉害!”高天仪赞叹道。 阿眉略有些严肃:“这你可就说错了,这首歌不是我编的!” “哦?那这个人是谁?” “呃~他是——” “反正不是和你们活在一个世界的!”语然这时候插一句,然后想起什么,埋怨,“姐,你也真是的!干嘛打断我兴致不让我唱完——” “你那破锣嗓子就算了吧!”阿眉拍对方一下肩膀如此说道,那语气那表情,唬得语然一愣一愣。 开封府等人顿时扑哧笑出声! 一行人走了一程路,临近金陵的时候于是向他们辞别! “姐,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语然愕然。 阿眉摇头:“不了,眼下我还有急事——”见对方依依不舍的样子,笑道,“只是暂时的而已,事后我们会再见的!” 语然并没有因此安心:“如果没记错的话,《威震金陵》可是《包公出巡》的最后一个单元了!那——” “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给一个交代,绝不会像上辈子那样让你最后一个知道真相!你信我一次,好吗?” “~~~好~~~” 阿眉于是对众人拱手作揖道:“那么,阿眉先行一步!” “你就没有什么要交代我们的吗?”展昭拦住,忍不住问,“比如你们姐妹俩提到的《威震金陵》——” “呃~关于这个,你们还是让倩兮跟你们说吧,相信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知道后,会有所决策的!” 阿眉笑道,然后趁机转头策马而去! “~~~~~~” 皇宫内 按照惯例,仁宗总会往冷宫走一趟,就为看看活死人‘高天仪’是否有所起色,当然,在场的人可不只有他一人—— “阿眉,你能不能别每次都偷偷摸摸地来?”仁宗无奈。 阿眉调皮笑道:“怎么,被吓到了?” “其实,你可以正大光明来进宫,朕不是已经给了你令牌——” “那令牌不是免死的吗?而且,都换了一个世界,这个令牌还有效?” “只要朕还是这个仁宗皇帝,无论是换了多少个世界赏赐多少东西,一样可以!” “话虽然是这么说——”阿眉突然反应过来,结巴,“皇兄你、你——” “好了,别大惊小怪的!”仁宗好笑道,“先说说你吧,不跟着包拯展护卫他们代天巡猎深夜找朕有何贵干?” “既然皇兄这么多年来对阿眉这个异类都如此包容,那么接下来要说的事实恐怕也习以为常了吧?” “洗耳恭听。” 看仁宗那么从容淡定的样子,阿眉反而有些迟疑。 仁宗见状,疑惑:“难不成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阿眉深吸口气,道:“皇兄,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呢?” “你想不想知道大宋今后的国运如何?” 提到国运,仁宗道:“我大宋自开国以来,重文轻武,又有辽、西夏在边关虎视眈眈,但至少在朕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免受战乱之苦的代价就是必须年年向这帮祖宗送‘岁币’!” “能花钱买和平何乐而不为?” 阿眉哼一声:“别到时候养虎为患,在百年之后殃及子孙!要知道,狼是永远喂不饱的!” 仁宗惊愕:“难不成我大宋将来灭亡竟和此有关?” “不然你以为呢?” “以大宋的国力,好歹能撑个三四百年吧?” “是啊,我这个穿越而来的未来人可以告诉你,大宋的确三百多年国运,只不过变成第二个西汉东汉而已!” “!!!!!!” “穿插俩赵宋政权期间的靖康之难以及全宋灭亡后被异族统治的那段历史,是既‘五胡乱华’之后第二个让汉族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黑暗历史!” “不,这不可能——” “历代王朝更替,有哪个能真正永垂不朽?”阿眉说道。 仁宗顿时颓然坐下,苦笑,阿眉都毫不留情补刀到这个份上了,由不得他不信!只是—— “我大宋为辽所灭?” “不止辽,还有大金/女/真/族、蒙/古,以靖康之难为分水岭,被迫与这些异族划江而治苟延残喘,除赵构这个贪生怕死的王八蛋是南宋第一个皇帝,之后的皇帝都是□□赵匡胤的子孙——”提到这个,阿眉恨恨地,“赵/光/义的子孙果然不是好东西,北宋就是被他们败坏的!” “~~~朕也是赵/光/义的子孙~~~” “皇兄你不是被八贤王抚养教导过吗?已经算是大宋历代皇帝中的一股清流了,还有一个就是不愧为太/祖/赵/匡/胤子孙的孝宗赵眘——赵构这个王/八/蛋!” “这个赵构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 “宋高宗赵构不仅具备所有亡/国/昏/君都有的毛病,因为他的变/态/恋权,置父兄至亲敌国受/辱于不顾,忌惮/杀/害忠君爱国的岳飞岳武穆,打压忠良,断送复兴大宋的生机,偏偏祸害遗千年,即使退居太上皇,仍继续牵制下任皇帝安然无恙活八十几岁高龄,生生把孝宗一腔热血耗尽,壮志未酬晚年凄凉抑郁而亡!你说可不可恶?” 阿眉这些愤恨之言让仁宗无言以对,但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作为大宋赵氏子孙的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管的! “阿眉,你找朕,不仅仅是为了告知未来之事以及骂朕的祖父吧?” “对哦!”阿眉一拍脑袋记起来,对上仁宗的目光不好意思笑道,“皇兄,阿眉此来,是想向你要一道旨意!” “说。” “请皇兄为金XX一家平/反!” “金XX,难不成其中负有冤/屈?” “是,其实真正意图/不/轨的人是金陵王曹鸿!” 仁宗顿时敛了表情,严肃:“阿眉,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曹鸿可是——” “知道啊,曹鸿原是沙陀国人,先祖赐封金陵,对大宋仍是年年进贡,岁岁来朝,深得皇兄你的信赖!可是皇兄,人心难测,你怎么知道此人就不是城府甚深胸怀大志,一心一意为光复沙陀王国而努力?” 仁宗深深看着阿眉,良久,道:“这又是你这个未来人的‘先知’?” “你我兄妹多年交情,好歹信我意一回好吗?” 仁宗叹道:“曹鸿不日来京进贡。” “那正好可以静观其变!皇兄,你可要小心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仅京城,连皇宫内都有他曹鸿安排的眼/线——” “阿眉!”仁宗突然打断,“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 “曹鸿的事朕自有决断,也谢谢你告诉朕这么多,只是阿眉,你是不是每次来都忘记去看望母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