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迹出了舍间,往外走了两步,便觉清风徐徐,很是舒服。明日便是休息日,总算可以去找无音师姐了。不知道这一个月,她过的怎么样,无迹有好些事情想同她说。想着想着,又有些想念清风崖和师父了。不知道师父对中原城了不了解,他们究竟想要什么呢。 一想到这里,无迹心底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如果东西就在刺鱼林呢? 念头刚起,无迹就使了轻功,朝刺鱼林去了。刺鱼林白日里幽静,晚上就有点阴森了。不过清风崖上处处阴森,无迹倒也习惯了,这样看着,还有点亲切。她凭着记忆找到了当日的地点,环顾四周,想看出什么不一样。但四周黑黢黢一片,只有树叶的沙沙声。 “童言无忌,你在找什么?”头顶突然出现一个人的声音。无迹手迅速按在剑上,却发现刚刚只是想出来吹吹风,并没有带剑。心下一凉,警惕的听着声音,慢慢远离刚刚声音发出来的位置,小心问道:“谁在那里?” 只听一阵树叶的响动声,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无迹的身后。带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我的声音听不出来?” 无迹这下听出来了。 转身而后后退了几步,果然是楚慈。 “这夜深人静的,少城主又来散步?”无迹心想夜里他也看不清自己的表情,故而说完撇了撇嘴,以示嘲讽。 “不,我来等人。”楚慈靠近了一步,接着说道:“你不会也是来等人的吧?” 无迹见他两次出现在此地,心下更加确定此地有什么猫腻。却不妨他突然靠近,一阵淡淡的茶香顺着风飘了过来。无迹对茶没有研究,说不出是何种茶,只觉得很好闻,嘴里却不退让:“对啊,等一个散步贼。” 楚慈听闻笑了,也不反驳,往旁边走了几步,就靠着树坐下了。坐下之后,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无迹坐下。无迹实在不懂他的行事逻辑,也不想懂,于是准备走人。 “哇,狼牙城的人这么冷漠,说好的不要让我落单掉队呢?你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那可就想做什么做什么了。”楚慈前一句虚情假意的,后一句倒是意有所指的样子。 无迹一听,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楚慈,也看不清表情,想了半天,脑中一直出现沈和礼的声音,于是还是过去坐下了。坐下之后,对楚慈说道:“你究竟想在刺鱼庄做什么?”说罢,又想起沈秋说的话,压低声音十分认真的说道:“狼牙城好不容易恢复了几成,才到了现在这样,多少人丧亲之痛还未愈合。你休想从中破坏。” 楚慈双手抱在胸口,回道:“你似乎不怎么喜欢中原城的人。这是你对我总是恶言相向的原因吗?”无迹听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对你恶言相向?我哪里对你恶言相向了?” “你说我缩头缩脑。” “谁让你不报家门,闯入刺鱼庄。” “你说我别有居心。” “你本来就别有居心,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你没说过,但你是这个意思。” “那我说错了吗?” “说错了。” 无迹一听怒极反笑,说道:“那少城主不妨说说,我说错在哪了?” 楚慈松开抱着胸前的手,朝无迹靠近了点,伸出一只手指说道:“第一,当日是无剑山庄的分庄仪式,我不报家门,是怕劳师动众。我并没有带剑,便可见善意。”然后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头,继续说道:“第二,我只是想先行看看以后的就学环境,逛累了便在这树上歇息,并没有憋着什么坏心眼。”接着伸出第三根指头:“第三,我对狼牙城并无恶意,但是你对中原城却有。但你却说是我想坏这个好不容易的两城和平。” “说完了吗?”无迹看着他伸到眼前的三根手指。 “第四,”他又伸出了一根手指,“我有意与你交好,特意走过那么长的路,走到最后一排,你却整整一节课不同我说上只言片语。”无迹刚要反驳自己为何要同你说话,他又伸出了最后一根手指,对着无迹比了个五。“今晚我不过想在这树上吹风纳凉顺便等一个人,你却说我是散步贼。” 无迹听完,也不知道是他实在能诡辩,还是自己真的理亏,一时竟找不到话回。 楚慈见她这样,摊开的手掌故意在她眼前挥了挥,说道:“童言无忌,你说你错了吗?” 无迹不想理他,又不想示弱,便找个话头说道:“等人,那你便说说你等的是谁?这里无人与你相熟,只怕临时撒的谎圆不回来。” “等一个生气的女童子。”楚慈收回手,枕在脑后,然后躺下了,悠悠的说道:“一起躺下看今晚的月亮吧,又大又圆”。无迹听完此话,正不知如何作答,只听身后脚步声走近,然后一个声音传来:“楚公子深夜约我在此,究竟有何贵干。” 沈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