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睿王的意思呢?”想了好久,朱聿键还是不愿意做这个恶人,转而问阴世纲。
“一切听凭陛下吩咐!”阴世纲硬邦邦的给顶了回来。
“这!”朱聿键有些傻眼。一旁的黄道周连忙出来和稀泥,“陛下明鉴,杀降不祥,自古便有此论,吴三桂虽然助纣为虐,但如今已经幡然悔悟,情愿率领全军归顺朝廷,并献上质子,已经充分表示了他的诚意。此时如果朝廷不允,那广西之地将再度陷入战火,朝廷停止兵戈之乱又不知要拖延到何时。再者,朝廷如果能接纳吴三桂,对于四川的战事也是大有裨益,清军残部将面临四面围攻,军心不战自乱,剿灭指日可待!”
朱聿键长出一口气,不由得连连点头,转头对郑森说道:“国事家事,孰轻孰重,卿应能分辨清楚,天下大乱久矣,百姓人心思定,家仇与国家安定相比,朕望卿能正确抉择!”
朱聿键如此一说,群臣又纷纷附和,郑森自然无法再坚持下去,只能是恶狠狠的瞪了阴世纲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抹着眼泪退下去。
很快,朝廷通过决议,吴三桂功过参半,但迷途知返,加之有平叛立功表现,所以不再追究以往只过,着其即刻进京,听候任用。
圣旨一出,阴世纲等人不禁对视一眼,不远处的王金发冲着众人悄悄一点头,随即轻轻的退出了大殿。
散朝之后,郑森气鼓鼓的回到自己的忠孝伯府,一气之下将自己书房中的家具、字画、古玩砸了个粉碎,忍不住放声大哭。福建郑氏当日里何等的风光,想不到今日却成了这幅局面。回想起当时父亲的所言所为,郑森才深切的感觉到他当时的无奈。
心腹陈泽悄悄的走进来,看到郑森的心绪渐渐平息,这才仗着胆子说道:“家主,有件事情属下向您禀报!”
“说!”
“这个,驻扎在城外的兄弟送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这些天以来一直在城外的军营附近游荡。咱们的人以为是旁人派来的探子,便设了个圈套将其拿住!”
听到此处,郑森不耐烦的挥挥手,“这算是什么事情!你们是不是天天闲的没事可做,如今谁还能对我郑家上心,除了朱平安那厮还有何人,我郑家现在身在矮檐之下,抓了他的探子又能如何,不过是赏一顿好打,事后还要乖乖的把人放回去,你们给我惹这样的麻烦做什么?”
陈泽吞了口口水,走近一步,“家主却是误会了。那人却不是朱平安那边的探子,这些天以来,他始终在打听一些闯军将领的消息,还误以为咱们是从河北、江浙等地入京的兵马,所以不断的打探李过、袁宗第、高一功等人的事情?”
“哦?”郑森一愣,“竟有此事?”
陈泽连忙点点头,“没错,兄弟们趁着夜黑风高将其弄进军营中来,好一阵拷打,此人京竟是硬气的很,居然一个字也没吐露。属下接到通报,赶赴营中探寻,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是以属下费尽了心思,找人在此人的落脚地详细打探,终于在他的一个落脚之处,城外的一个破败农庄中找到了这个!”
陈泽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棉布包裹的物件双手递到郑森手中。
郑森掂量掂量,着实有些分量,打开之后却是一阵金光扑面,一面金牌在灯火的照耀下熠熠生光,上面还有一行大字。
“大顺永昌元年敕封世袭义侯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