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畔清风徐来,扫走了王子公园球场的一丝暑气。
霍利尔舒舒服服的坐在教练席上,饶有兴趣地瞧着场上那群踢球的孩子,他就像只是一个坐在席位上欣赏球赛的普通观众,场上无论法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两年来,他从未感到如此轻松,以至于心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球迷们嘴里常说教练席上栓条狗都能赢的说法有时候的确有几分道理,比方说你在这样一支18国青队中当主教练的时候。
这是小组赛的最后一场,而前两场比赛连胜之后,法国18事实上早已经拿下属于自己的那张晋级门票了。
今天这场与捷克18的战斗,他们就算是输上一百颗球也无所谓,他霍利尔也大可不必引咎辞职。
当然,在他们面前,对面的捷克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能耐,因为现在场上比分已经来到62了,法国的小伙子们踢得轻松无比,想要输球也很困难。
所以现在,霍利尔把头一偏,瞧着身侧同样满脸轻松的达米亚诺,打趣似的说道:
“达米亚诺,依我看,你们克莱枫丹的教练今年秋天集体去去阿根廷那边好好学学怎么培养前锋,瞧瞧那个布宜诺斯艾利斯来到小子,今天处子秀就两球两助攻,他可比你嘴里那个克莱枫丹最伟大的星辰亮多了。”
达米亚诺听着笑了笑,双手环抱在胸前,回道:
“霍利尔,老实说,足协他们真应该请你去当球探,特雷泽盖这种天生的终结者,你又是从哪挖出来的?当初我为了挖蒂埃里,足实费了些功夫。”
“哈哈,怎么样,你羡慕了吧?”霍利尔是个儒帅,他很少表现出今天这样的得意,“其实这很简单,你只需要认识他父亲豪尔赫的那样的人,这样他就会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你跟前。”
“抱歉,霍利尔,如果你认识蒂埃里他父亲,就一定不会说这样的话了。”达米亚诺耸耸肩膀,回想起当初托尼一天三个电话给教他们应该怎样训练蒂埃里的事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时,霍利尔向他靠拢了过来,脸上那种玩笑神情消失不见,转而被种格外的谨慎所取代:“达米亚诺,你觉得之后我们沿用今天的双前锋踢442怎么样?”
“蒂埃里和特雷泽盖搭档的确是不错。”达米亚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淘汰赛临时变阵可不是什么好事,实际上踢现在的4231他们一样也能共存,你可以把特雷泽盖顶在9号位,蒂埃里拉边,他当初在克莱枫丹就是个边锋。至于阿内尔卡,他应该能接受替补身份,你只要让咱们的小队长跟他好好说说就行了。”
“这很好,看来我当初执意要把你招进来真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霍利尔默默点头,在没启用特雷泽盖之前,其实他也没想到这控球盘带都稀松平常的小子会如此惊艳,而听到达米亚诺这样说,他幸福的烦恼一下便有了解决方案。
今天最后一场小组赛球队虽然胜了,但蒂埃里的心情却并不好,因为他这位队长三场小组赛颗粒无收,风头全被特雷泽盖那家伙给抢过去了。
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他射门这么厉害……
他这样想着,走进了淋浴室里,热水从他头上浇下,洗去了整场比赛中累积的疲惫。他闭上眼睛,一边回忆着今天比赛中那些错失的机会,一边思考着以后该如何进行弥补。
不知不觉间,四周水声渐小,睁眼一瞧,队友们不知何时都已走了个干净。
他关掉水阀,擦干身体,快步走了出去,而刚到门口,便被一个中年男人给拦住了道路。
“嘿,我的队长先生,你今天与队友的连接更多了,这表现很棒!”中年男人微笑地给他打着招呼。
听见男人这样说,蒂埃里顿觉尴尬:“别……别开玩笑了,霍利尔先生,我这队长可当得不怎么称职,今天一个球也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