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天都已经黑了。”列战英又一次对靖王说着,看了看一旁正兴致勃勃看着戚猛他们训练的风清扬。说来也是奇怪,靖王殿下明明找的是苏先生,结果人没有见到,却带回一位仙姑,说是苏先生的朋友,不方便住在雪庐,想要借助在靖王府,靖王拒绝不得只好将人带了回来。 “恩,今天先到这吧,明天继续。”说着看向风清扬有些疑惑,又对列战英说道:“秀竹院可收拾妥当?” “已经好了,清扬道长随时可以入住。” “恩。”萧景炎点点头,走向坐在高台边的风清扬,“清扬道长,我已命人收拾好了秀竹院,道长可要去看看?” 在空中晃荡的双腿突然停了下来,风清扬歪着头,看了看萧景炎,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倔?“靖王殿下唤贫道清扬就好,清扬道长会显得贫道年纪略微偏大。” 靖王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那双眼眸太过深邃,却又有着明显的戏虐,她的语气中调侃的气味太过浓厚。 “咳咳,清,清扬,”看到她弯起的嘴角,萧景炎叹了一口气,自己本就不是擅长诡辩的人,一向嘴笨,何况还是对着一位姑娘,虽然对方是方在之人。“看了一下午了,早些休息,晚膳已经备好了。” “殿下,我是真的可以帮你的,我很强的。”上午看到萧景炎的时候风清扬就有些惊讶,真是想睡觉就送来了枕头,这靖王身上的龙气可比太子和誉王合起来都要多呀,而且凝而不散,看来这位才是将来皇位最有可能的继承人。风清扬觉得只有互利互惠的利益关系才是最稳妥的纽带,这样自己才好毫无牵挂的利用他的龙气完成自己的目地,只是……这头犟驴! “清扬请自便,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说完看了她一眼,也不等风清扬回复,便当先一步离开了。 “……”风清扬有些傻眼,“这就走了?”额……自己这段时间过的真是太过安逸了,竟是忘了,虽然只是普通的世俗世界,这里的人也只是能够掌握的力量也很弱,但是论起勾心斗角来自己根本不是个呀,比如说梅长苏,比如说蔺晨,自己多的也只是这百年的经历罢了。要是之前有人敢对自己耍心机,早打死八百遍了,只是这里的人自己可动不得呀,只能智取了,只是智取的第一个目标好似是失败了? 风清扬看着萧景炎的背影眼神灼灼,“希望你别逼我动手哦。” “……殿下……”风清扬的眼神完全没有遮掩,列战英有些担忧,“这位清扬道长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恩,如此直接。”风清扬几次眼神都毫无掩饰的直接看向萧景炎,让人避无可避。 “说是苏先生的朋友,我自会找机会询问,你放心。”直接?那简直是□□裸好嘛?萧景炎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灼灼的目光。 看着萧景炎派来的侍卫交到自己手里的帛书梅长苏沉默了一会。风清扬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并不是险恶之人,且她那一身深不可测的本事于景炎有些难以想象的益处,只是自己还没有想好怎么使用这股力量,她竟然自己找到了萧景炎。 “恩,你去吧。”让传信人下去,梅长苏转身来到了门前,屋外温度又低了些,冬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来了…… 夜已深,萧景炎还呆在书房,拿着军队改制的计划看着,虽然自己现在并不能做什么,即使上书得到的结果也一定是驳回,但是显然萧景炎并没有要放弃的想法。 “这么努力,可是你想过了没有,以你现在的条件想要登上那个位置实在太过艰难,难得几乎没有希望。”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风清扬去调查自己想要的信息了。 “清扬道长?”看着突然出现的风清扬萧景炎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东西,抬手示意风清扬坐下,自己回道:“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大梁的百姓而已,与其他有什么相干?”风清扬的开头虽然与那天梅长苏的不一样,但是经历过一次再加上今天风清扬的态度,萧景炎多少也能猜的出来一些。 “殿下到是为国为民,可是若没有相应的身份地位,又如何实现自己的抱负,又如何更好的为百姓做实事?”风清扬坐下看了看萧景炎桌上早已经写好的折子,挑了挑眉,“看来殿下早就已经试过了?”翻开折子,上面毫不留情的朱批显得有些刺眼。 “难道殿下甘心让那两位中的一个得了这大梁?那两位可不像是心怀百姓之人呀。” “若有机会,本王自是不会退缩。” “呵呵呵,”风清扬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萧景炎,“你命中会遇到贵人,只是那贵人却不是贫道,贫道保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直到你生命的尽头,另外贫道可许你一件事,一件任何你想做而又无能为力的事。”风清扬严肃的看着萧景炎,郑重的态度让他不自觉的开始信服。 萧景炎直直的看着她,“任何事?只是不知清扬道长又有何所求?”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是知道的。 “聪明,”风清扬显然一直在等着他的这句话,“贫道要的东西,等时候到了,贫道自会来取,”或许是话题太过严肃,风清扬笑了笑,想要安抚他,“不过殿下尽可放心,贫道自是不会做出什么有违天道、伤害百姓、又或是有损大梁的事,相反,贫道要做的事功在千秋。”若不是怕惹上因果,有碍修为,自己怎会变得如此耐心?暗自撇撇嘴,风清扬只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功在千秋?”看来梅长苏选择自己的事,这位并不知道,明天得去见见这位苏先生了,“若真像清扬道长所说,那尽管来拿便可,我萧景炎责无旁贷。” “好。”风清扬扔了一块儿玉佩给萧景炎,这是她身上最普通的一块玉佩了,里面刻画着防御阵法,可挡住元婴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是她多年之前刻下的准备送给玄天宗的晚辈,谁知那人提前死掉了,没送出去,当时还觉得可惜了,现在想来那人与自己的多次偶然相遇都变得刻意起来,黑袍还真是机关算尽呀。 “殿下将这块玉佩随身携带,就连洗澡都不可以摘下来哦。”说着朝他眨眨眼,起身走了出去,现在她实在需要静静,毕竟是错付了那么些年的真情,想起来还真是扎心。 “……”风清扬走的潇洒,留下萧景炎独自凌乱,“这就走了?”拿起玉佩,竟是有些温热,玉佩上好像刻着细细的纹路,仔细观察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不上是什么玉,只是以自己这么多年的见识来看这是自己见到的最好的一块了。也是,自己身份低下,想必也没有见过太好的东西吧?萧景炎自嘲的一笑,将玉佩戴在了脖子上,塞进衣服,从外面看只看到一根玄色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