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沫沉默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棠落似是早就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顿住了脚步,回身。
她眼角轻笑,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南宫沫,你这不是聪明,是愚蠢。”
南宫沫陡然惊诧地抬起染上迷茫的黑眸,胸口剧烈起伏。
震惊的双瞳一瞬不瞬地看向了那个站在木屋门口处,逆着曦芒,狂傲不羁的红色身影。
这一瞬,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中一直坚固束起的保护墙“嘭”然碎裂的声音。
不错,怯懦乖巧只是她在玄灵宫生存的一种手段。
是她用来隐藏自己本身性格,保全她和娘亲的伪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好像习惯了这种生存手段,更习惯了人前沉默乖顺。
只有这样,她才不用去像二姐姐那样,巴结奉承任何人。
才不用被母亲视作抢了嫡姐风头的威胁。
时时刻刻靠着奉承嫡女生存,太累了,她不想,更不想低声下气。
南宫沫陷入沉思,稚嫩的小脸溢满了挣扎纠结,她垂下了眼帘,遮去面部神色。
有些时候,压抑久了,她都忍不住自嘲。
不敢展露真正的实力,一味的伪装,何尝不是真的怯懦。
自懂事起,她就明白了作为玄灵宫宫主女儿的生存之道,是幸也不幸。
不去争抢,不去违逆母亲的意思,真的就能够保她和娘亲一世无忧吗?
想不到,她这么多年的伪装,轻易便被眼前的小姑娘给识破了。
非旦如此,沈棠落竟还毫不客气,一语道破了自己的窘境,揭开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柔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