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烧水带做饭,一天要七八个煤球!”
瞟了一眼,谭嗣同在一旁边随口说道。
“咱们这宅子里人少,若是搁旁人家,那怕只有五六口人一天也要十个煤球,”
“”
唐浩然顿时无语了,一天十五六斤煤啊?若是换成蜂窝煤的话,差不多能省一半的煤。
“京城里都烧这个?”
“打从前朝起,老百姓和宫里头便是烧煤,至于柴火,也就是拿来引火的!煤球早晨引着了,能闷上一天的火不说,还能温热水,平常用着方便,若是来人了,打开炉门不过一壶茶的功夫,便能烧一壶开水,若是用灶的话,可没这么方便。”
这倒是实话,若是说在这个时代感觉什么最不方便,第一个就数喝茶,除非是茶馆、饭馆在家里根本就没有现成的开水,大户人家会用炭炉,弄一个只能烧一壶水的铜壶烧茶,随用随烧可小户人家,却只有做饭的时候,顺便烧点开水,装在凉壶里。
“复生兄,你是说,这煤炉,每天早晨升火,然后闷一天火?”
可不是,难怪平常自己没看过云儿升火,还以为这烧了煤,省得像在武昌时那样,成天烧柴火那,弄了半天,这也不见得比烧柴火轻松多少。
盯着手中的煤球,煤球、蜂窝煤唐浩然的脑海中反复思索着这两个词,如果自己弄出蜂窝煤的话,不也就省得云儿每天升火那般费事了?
不仅能让云儿不用再受烟熏火燎的罪,甚至还能挣一笔银子。
想到银子,唐浩然的眼前便是一亮,就像宋玉新说那样,京官想外放地方,一是要靠人脉,二是靠银子,可归根到底,需要银子,有了银子,便什么都有了。至于离开武昌时,桑治平送的那五万两,看似不少,可若是谋官,那差的可不是一星两点的。
这时谭嗣同走过去,看着似若有所思的唐浩然问道。
“子然,你在想什么?”
“这煤球是怎么做的?”
“团的呗,用煤渗土和水,团成球,再收收水,放到铁重筛子里头,煤行里的工匠再不停摇动大铁筛子,煤自然也就变成球了。”
多年游历的关系,谭嗣同倒也算是见多识广,也曾见过的煤行里的工徒是怎么做煤球的,不过那是因为好奇,好奇他们为什么有把煤球做的那么圆。
看样子,这煤球倒也和后世的煤球差不多,抬头看着谭嗣同,唐浩然问道,
“咱们这附近,有没有铁匠铺,我想让铁匠给我打点东西。”
“打东西,什么东西?”
“唐少爷,咱们这西边的巷口就有家铁匠铺!”
谭嗣同的家仆在一旁说着,唐浩然一听,便走进了屋拿起在汉口租界买的铅笔,先回忆了下煤球机的构造,对于煤球机他并不陌生,直到他读中学的时候,每年的冬天,父亲所在的农研所都会按人头分煤,干部八百斤,工人五百斤煤,每到那个时节,农研所里到处是打煤球的“战场”,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煤球机,有时候唐浩然自己也会在父亲感觉累的时候,打上几十个煤球或者帮忙洗洗煤球机。
不过就是一个厚实的圆铁桶,里面有四五排圆钢筋,还有一个垫片,结构可以说给为简单,不过只是片刻功夫,唐浩然便画好煤球机,至于煤球炉,唐浩然倒是不担心,在炉子买回来的时候,他便看过,那炉子是烧出来两层陶制,外面箍了圈铁皮,炉膛也是圆的,除了炉口大点,炉膛浅点,和后世的煤球炉也差不多大,稍微改造一下便能直接使用。
画了图纸后,唐浩然便走到厨房,拿着木棍比划了一下炉膛的尺寸,然后在纸上写了下来。
“就照这个这个尺寸、模样让铁匠打出来。”
说完,从身上掏出两块银元来。
“这是两块银元,不够你再同云儿这拿。”
“子然,这是”
瞧着纸上画着东西,谭嗣同有些不解的问道,而唐浩然却瞧着脸上还带着烟灰的云儿笑说道。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先把家治好,还谈什么治国平天下,有了这玩意,往后云儿就不用再每天起个大早给炉子升火了!”
可不是,自己既然有超越这个时代百年的见识,不先把改造一下身边的环境,提高一下生活质量,还谈什么办大事!更何况,这还能挣着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