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帝说话了,冷冷地说:“有什么严重的?”
冷新月说:“除了欧阳寻欢那个太监,整个大宋皇室的人,都捏在我的手里!我想捏死谁,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大宋皇帝哼了一声:“朕已五十有一,何惜一死?”
冷新月微笑说:“但是,陛下的长孙,却只有三岁啊!三岁就要给陛下陪葬,陛下于心何忍?”
大宋皇帝话中含怒:“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从小就贪生怕死,就算是长大了,也不会有骨气!”
冷新月大笑起来:“陛下这么说,就不对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于人?我听说,陛下在七岁的时候,曾经成了敌国的俘虏,在敌国写下了投降书。后来,敌国被大宋所灭,陛下被救出,先是成为太子,后来登基为帝。如此看来,贪生怕死之人,亦能成就一番大的事业。”
大宋皇帝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
大宋皇帝早年那段屈辱的经历,整个大宋朝廷都讳莫如深,甚至大宋帝国的史书也绝不涉及。
大宋皇帝知道:此刻冷新月旧事重提,就是看穿了他是贪生怕死之人。
冷新月缓和了语气:“陛下,我觉得,咱俩应该好好地谈一谈了。”
大宋皇帝色厉内荏地说:“有什么好谈的?签订的合约,白纸黑字,你说废就废!”
冷新月字斟句酌地说——
“世哪有什么忠诚?所谓的忠诚,就是背叛的筹码还不够。
世哪有什么千金一诺?所谓的守信,就是毁约的代价有些高。当你把万金摆在那些千金一诺的人面前,看他们的诺言变不变?”
大宋皇帝听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冷新月,说:“听你这么说,朕明白了!你之所以背信弃义,是因为在这后面,有着极大的好处!”
冷新月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指着文房四宝说:“陛下,立即给铜关城下的钟丘写一道圣旨,命令钟丘:圣旨一到,即从铜关撤兵,移兵铁牢关之后,袭击陈军之背!与唐军前后夹击,尽歼陈军!然后,宋军原地待命,等待大唐帝国的改编!”
大宋皇帝听到这里,不禁遍体生寒!他瞪着冷新月,一字一顿地说:“冷新月,你从什么时候起,与大唐帝国勾结在了一起?不,你什么时候投降了大唐帝国?”
在大宋皇帝看来,这是荒诞不经的一幕:看似与大唐帝国势不两立的白羊派,竟然早就成了大唐帝国的鹰犬!
冷新月没有理会大宋皇帝的讥讽,她敲着桌子,说:“陛下,你要搞清楚:我不是请求你给钟丘写旨意,而是命令你给钟丘写旨意!你可以不写!但是,如果你不写,我会当着你的面,把大宋的皇室成员,全部杀光,最后再杀你!”
沉默了一会,大宋皇帝说:“朕要是写了呢?”
死亡面前,大宋皇帝的语气和口风,都软了下来。
冷新月说:“如果陛下配合,等到灭了大陈帝国之后,大宋帝国虽然割地赔款,却能保住社稷,陛下依然是一国之君。”
大宋皇帝问:“朕凭什么相信你?”
大宋皇帝这么问,是很正常的,因为冷新月有了背信弃义的先例,已不能取信于人了。
冷新月微微一笑:“陛下除了相信我,别无选择!”
大宋皇帝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写好了给钟丘的圣旨,加盖了玉玺,把圣旨交给了冷新月,大宋皇帝这才有气无力地说:“冷掌门,我想问一个问题,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回答我。”
现在的大宋皇帝,气势全无,已不再自称“朕”了。
冷新月淡淡地说:“陛下请问!我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宋皇帝说:“你为什么要臣服大唐帝国?大唐帝国到底有什么能够让你臣服的筹码?”
冷新月笑了:“陛下,说好了只问一个问题的,你却问了两个,因此,我拒绝回答。”
大宋皇帝一愣,说:“那么,我只问第二个问题。”
冷新月脸的笑容更灿烂了:“陛下,这个问题,恕我无可奉告!每个人,都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