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鸢拿出莫百道给的破布十分嫌弃的将剑包裹好,走出大门时,离亭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离亭恭敬侍立在侧,道了声:“郡主。”
陆临鸢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离亭,离亭定睛一看,正是那夜西越三皇子潜入府中遗留的玉佩。
陆临鸢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剩下的交给你了。”
离亭双手接过,回道:“属下遵命。”
看着陆临鸢离开的背影,离亭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喊出口,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离亭眼帘微沉。
离亭内心很矛盾,他既希望陆临鸢能平安顺遂衣食无忧过一生,又希望她能担负起定国王府守卫呈瑜国的责任,原本离亭并不想陆临鸢深陷朝堂时局,想自己一力承担,可如今,她所表现出来运筹帷幄的聪慧和深不可测的实力,远非他能比。
六月的晌午,太阳炙烤得人有些难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更让离亭有些反感,他一个征战过沙场的副将,竟比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还娇贵了,或许真是离开战场太久了吧,想到此,离亭不由苦笑连连。
紧握手中的玉佩,离亭踏进了老宅内,不久之后,浓烟滚滚而起,赤红的火焰升起,使这长街越发热了两分……
陆临鸢轻车熟路的翻墙回了定王府,莫百道早已经翘首以盼,见陆临鸢进来,丝毫不在乎她有没有受伤,第一时间便从陆临鸢手中接过剑开始检查情况。
“如何?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莫百道一脸期盼的盯着陆临鸢看,陆临鸢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
“很顺手,完美无缺。”
陆临鸢并非敷衍,而是实话实说,这世上能铸千年寒铁的,恐怕只有莫百道一人。
莫百道闻言放声大笑,若不是害怕引来暗卫暴露陆临鸢在王府的事,只怕他能高兴得把房顶掀翻。
陆临鸢等他笑的够了,这才开口询问:“这剑能赶在国礼之前铸好吗?”
莫百道摇头,“七七四十九,缺一天都不行。”
陆临鸢也不强求,国礼典上怕是不太平,却也不至于需要一把剑扭转乾坤。
“罢了。”陆临鸢起身打算返回昭徳寺,莫百道一拍脑门,追了两步,急道:“差点忘了,郡主可为这剑赐名了吗?下一次锻造我便将名字刻上去。”
陆临鸢望着莫百道手中寒光凛然锋利无比的宽剑,那一刻宛如与它精神契合一般,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名字。
“孤者何惧。”
“就叫它‘孤者何惧’吧。”
这把剑就仿佛叶笙的一生,禹禹独行,却无所畏惧。
莫百道默念两句,放弃了自己取的“天下第一剑”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