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女士要去上班,何叶萝还卷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不起床,叶女士洗漱好,让她起床后去外面早餐店买点东西吃,然后就背着包匆匆出门了。 叶女士到医院,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去院长室请假。她想了一晚上,这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孩子何先生也有份,不能叫她一个人伤脑筋。 叶女士不用装就满脸沉重,语焉不详的说丈夫出了点事,她得去国外一趟,事情紧急,不得不请假,请院长通融。 鉴于叶女士平时敬业表现,院长倒没有怀疑她编理由请假,确定必须要请假之后,就爽快的给了假,毕竟叶主任家孩子高考备考一年,叶女士都没有请一次假,孩子高考当天她还是跟别人换的班。 叶女士请好假,回科室说了请假的事,安排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毕竟有些病人的状况要交代好,她一个忽视就有可能给患者造成终身遗憾。 叶女士回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何叶萝在抱着电脑玩,叶女士走过去果然看到右下角她说的那个小毛虫图标。方形的绿色背景,上面一只白色的小虫子。 叶女士小心翼翼的指着那个还在扭动的图标,悄声问何叶萝:“就是这个?” “是呀,”何叶萝特炫耀的回答,然后用诱哄的语气对虫虫说:“虫虫,来~跟妈妈打个招呼。” 笔记本屏幕一闪,变成了绿色的背景,一直手指大的毛毛虫在上面爬,头顶冒出一个气泡样的对话框,上面写着汉字“你好”。 叶女士惊奇的看着,一时对这个东西的惧怕都被压下了,“它还知道汉字”。 “虫虫会好多语言,它照顾咱们,平时都用的汉语。”何叶萝又带着虫虫跟叶女士玩,务必让叶女士喜欢它。 “中午包饺子,行吗?”叶女士回来的路上转去超市买了食材,已经放在厨房了。 “可以,什么馅的?”何叶萝最喜欢面食,不过其他的饭也不挑。 叶女士最常做的就是饺子,有时候休假,她就在家包一天饺子,包好几种馅,全都冻在冰箱里,要是哪天时间来不及做饭,直接拿出来煮了就行。 “羊肉的,我刚去超市看着羊肉不错。”冬天吃羊肉最好,温补。 “有多的吗?可不可以再做一个葱爆羊肉?”何叶萝砸吧嘴,在学校食堂一般就那些菜,吃一个学期也烦了。 “我今天只买了包饺子用的,以后再做吧。你收拾一下东西,我订了机票,咱们去看你爸,晚上的航班。”叶女士云淡风轻的放了个□□,转身包饺子去了。 何叶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尖叫着追上叶女士,“啊啊啊,叶女士你太专断了,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跟我商量!” 叶女士侧头等她,“你还说,要不是因为你,我哪用突然跑去找你爸。” 何叶萝理亏,嘿嘿笑着不说话,反正能去看何先生总是好事嘛。何先生脾气温和,对待何叶萝十分有耐心,何叶萝从小就跟爸爸关系很亲近,之前还悄悄跑去德国,不过就在山林荒野晃荡,最近一次到达何先生待的城市郊外,没到何先生住的地方去,但是也算同呼吸过一城的空气了。 两人中午美美地吃了一顿饺子,收拾了简单的旅行包,轻装上路去机场。 叶女士不大喜欢坐飞机,而且昨晚没怎么睡,一上飞机就戴着眼罩睡觉,何叶萝掏出一本德国旅行攻略的书,这是她老早就打算好的——跟叶女士坦白系统的事,然后两人一起传送去看何先生,所以放假前在图书馆找了好几本介绍德国旅行的书,她还做了初步的旅行计划。 叶女士上飞机前才给何先生打了电话,说了要来看他的事,说了航班班次,约好何爸爸来接机。所以,等两人下飞机的时候,何先生已经翘首企盼了,见到两人脸上的笑容都比往常灿烂。 “那里,那里,我看见了!”何叶萝首先看见笑得跟二傻子似的何先生,笑着跟他招手,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上去,挂在何先生身上,“何先生,我好想你呀,你有没有想你的小美女?” “让我看看我们家小美女,要是不漂亮就不想了。”何先生戴着眼镜,气质温和,平时有些木讷,脸部表情也不丰富,遇到机械就变身精英,遇到女儿就变身吉祥物。用叶女士的话说,何先生那眼睛都是放光的。 何先生平生有两好,一好机械,一好女儿。何叶萝刚出生的时候,叶女士休完产假赶着上班去了,何先生刚好办了停薪留职在家读书准备深造,就在家带孩子,叶女士下班回家就看到面瘫丈夫在做鬼脸,女儿躺床上咯咯笑,把叶女士吓得站门口以为走错家门了。 “老何。”叶女士笑着点头打招呼。 何先生前两年跟叶女士商量,自己已经40岁了,是中年人了,不能整天叫自己名字了,要叫自己“老何”。叶女士笑过之后答应了,不过不准何先生叫自己“老叶”,嫌难听。 “小媛,我带你们去酒店,先休息一下。”叶女士大名叶媛。 “嗯。” 何叶两人近二十年夫妻,早就默契十足,一眼就知道对方想法。三人坐车到酒店,一路上何叶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边攀着何先生的手臂,一边挽着叶女士的手臂,夫妻两人也偶尔会说两句,就跟一般的探亲的人没什么两样。 何先生办入住,何叶萝在旁边听,顺便听一听测测看自己的德语水平。 进了房间,何叶两人一对视,视线都在女儿身上一瞟,确定事情跟女儿有关,女儿需要参与,何先生就不按着原本打算支开女儿出去了。 “小媛,你说的事情,你先说吧?”何先生想象不来,得多大的事情才能让一向淡定的妻子匆忙请假来找自己,一点时间都不愿耽误。 叶女士看何叶萝,“阿萝,你带爸爸进去一下那里,我在房间守着。” 何先生有听木有懂,正疑惑着,被女儿拉着消失在原地,连个准备都没有,一进去挣开了何叶萝,惊吓过度,一为女儿,一为自己。 叶女士在酒店房间带着,沙发上也坐不安稳,又不愿意走来走去,一时想着干脆跟他们一起进去,一时又想着自己是大人,还是得撑住,总不能有事让女儿在前面挡着。 叶女士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何叶萝带着何先生出来,何先生虽然也又担心又惊奇,但是眼底的开心可掩不住,跟何叶萝的表情如出一辙,很明显,两人在里面玩得十分开心。 叶女士,叶女士更担心了。 每个人都了解了情况,家庭会议就正式进入讨论阶段了。 叶女士与何先生提出了各种猜想,连外星人攻占地球这样的科幻电影里的情节都提出了,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人们总是抱有一定拒绝态度。 叶女士的想法是何叶萝以后不要用这个东西,不管是外星人的还是被选做实验体,抑或其他什么有副作用,只要不用,就不用担心了。 何叶萝坚决反对,她已经用了半年了,也没有什么副作用,而且她觉得自己做不到一直不去,多有意思呀。要是现在答应了,她以后忍不住悄悄去了,她又不愿意骗叶女士。 何先生最后调和。他觉得地球上的科技达不到这样的程度,何叶萝可以继续用,但是平日里的生活要当做没有这个传送空间,循规蹈矩,免得留下首尾被人察觉,可以在确保不会被人发现的情况下传送去其他星球长见识游玩,不可以滥用,不可以将别的星球的东西带到地球来。何先生主要防的还是被国家发现,万一有什么疯狂的科学家要将他宝贝女儿抓去做切片实验怎么办? 何叶萝也觉得何先生说的有理,滥用是不好的,而且,何先生也没有禁止她用,于是坚定地选择了爸爸的阵营,最后二比一,空间使用方针就定下了。让何叶萝可惜的事,关于之前的银行卡,里面的钱也不能动了,真的好大一笔钱呢! “阿萝,你要是觉得生活费不够用,可以每个月再加五百,不过那卡里的钱不能用,你答应了就要做到的。”何先生看女儿嘟着嘴有点失落,温和的安慰她,不过重申不能用那些钱,但也没有强迫女儿扔掉那张卡。他跟妻子的收入都不错,家庭情况也算不错,但两代人一辈子赚的钱也没有那张卡里多,至少要去个零。 “不用加了,钱够用的。只是暑假旅行把钱刚花完了,卡里没钱觉得不习惯,而且我也没用那些钱,我本来还想把钱那会给咱家用。”何叶萝倒是说的实话,她刚拿到钱的时候还想要不要买一栋花园别墅,叶女士好像很喜欢花园洋房。 “呵呵,咱们家虽然没有那么多钱,但是养活咱们还是没问题的,不用你为生计发愁。”何先生看着她笑。半年来虽然也经常视频,但是毕竟没有见人,还是很想念的。 当天争论到很晚,何先生就住酒店了,第二天早上直接去上班。这家公司与国内何先生的公司有合作,以外派工作的名义过来,其实一边上班一边学习新技术,任务很重,只是回去之后,何先生的待遇就不一样了,至少要再上一个档,要不是他懂德语,技术能力也突出,又有人举荐,这次机会还不一定落他头上。 叶女士在酒店补眠,何叶萝待不住,跟叶女士打了招呼就一个人出门了。 何叶萝瞅着前台客人不多的时候,拉着美女接待练口语,她说的比较慢,磕磕绊绊,有时候要想一下,不过美女十分有耐心,人美声音还好听,何叶萝愉快的了解到酒店附近一些很有意思的去处。 广场上的鸽子被人喂得傻呆呆的,一点都不怕人;悠闲的市民坐在广场上看合唱队的表演,表演的是某个小学的合唱团,音乐节奏平缓,孩子们童音清脆。 何叶萝拿着相机拍了许多照片,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带着广场边的小店买来的食物回酒店,找叶女士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