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彩缎,犹似暮色琉璃。余晖撒了最后一方边际。
赵凉生吃过了晚饭,随即一个人出了院子也没叫初雨陪着,权作消食。衣袖里仍旧掩着那串上好的水胆红玉。她的眉头稍稍皱起。
早在之前。吴修同初雨并不相信冯程锦会着人接她,可是她却对此深信不疑。
萧慕璃对她的态度,仅凭借“仁和”便能一窥究竟,即便整座赵府遭殃,却独她一人独善其身。冯程锦向来老谋深算。深谙中庸之道,又怎会放弃如此一个巴结萧慕璃的机会呢?
而在那夜。她也对吴修说过,若是她入了丞相府,便叫他不必跟着。
吴修本不情愿,但是她却仍旧下了命令。因她知道冯程锦此刻必不敢伤了她分毫,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以她对冯程锦此人的了解,他做事向来喜欢滴水不漏,这府里看似安宁,保不准暗中藏了多少高手,她怕吴修因此泄露了踪迹,生了事端。
可是如今却是麻烦了。
她要在不惊动冯程锦的眼线的前提下,去一趟慕香酒斋简直难入登天。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侧梅林。
深秋初冬,初梅暗绽。煞是醉人。
此梅最是特别,名唤鹅黄紫水。开的最早。浅黄淡黄若素月,花萼却是绛紫色,最是清雅蕙洁却叫人过目难忘,极是难得。
赵凉生立在梅边,淡淡的出神。手边的水胆红玉自指缝里滚了滚。
隔了没一会儿,天色已然开始昏沉,她回神,正欲朝着解意的方向走去,抬眸间蓦然便愣住了,梅林一旁不知何时站了个人,他一袭玄墨色织锦缎袍子,素银冠绾起满头青丝。孑然而立。
本应最是宜人的场景,但那人手里却提着两只野鸭般大小的鸳鸯,脸色铁青,衣衫上还沾了一丝褐色的东西,犹若挤多了的水墨颜料。
天色暗了下来,赵凉生望了过去,隐隐瞧着倒像是鸳鸯粪
不由得忍俊不禁,随即暗道一声情况不对,转身便要走。
只听得“噶”的一声惨叫,他右手边的母鸳鸯已经扑腾到了地上,而他,则已经一个闪身到了她的面前。
“你,你会功夫?”赵凉生十分的诧异。随即惊愕。那速度,犹不在吴修之下呢。
“你给我过来。”萧九幽拉起她的一只手臂,随即将之拉入了那片梅林里。
“你干什么!弄疼我了。”赵凉生嘤咛一声,拧了拧手臂,却是丝毫无用。
萧九幽却恍若未闻,来至梅林中间。
“这就是本王送你的鸳鸯?”萧九幽抬起左手边那只公鸳鸯道。布节记巴。
“恩。”赵凉生瞧了一眼,即便略略有些心虚,仍是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分明是只公鸭子。”
“你瞎呀,哪里有公鸭子会长得这幅样子的。”她抽了抽手臂。
“本王说它是鸭子,它便是只鸭子。”
“不可理喻!”她转身欲走。
“除了我送你的鸳鸯,其他人送的便皆是鸭子!”他手边竟是没有送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