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秋光透过树的缝隙,透过早雾,丝丝缕缕,煞是好看。
赵凉生走过红板廊桥之时,撒了一把鱼食,当即万千锦鲤尽相而食。忽闻清脆明快之声,抬眸,却是一旁树间立着两只前黑后白的喜鹊,欢快而鸣。
喜鹊叫,喜事到。
赵凉生不由得一丝浅笑,那两只鸟儿似有灵性,扑哧一下子伸了翅儿飞远了。
她回过头,缓步朝着先去的去路走去。
半晌,走至门口,吴管家正哈腰点头的瞧着她笑。
“小姐,邹老爷在外头等着呢。”吴总管笑眯眯道。
“什么邹老爷的,他可是余欢妹妹未来的夫婿,你这样把人家叫老了夫人知道了岂不难受?”赵凉生淡淡然道。
“是是是邹爷他等了好一会儿了。”吴总管赔笑道。
“且去叫他进来吧。”赵凉生淡淡道。
吴总管恭敬点头而去,片刻便领着一人进门,约莫五十不到,一把山羊细胡子,发灰。身子精瘦,眸光略略有些浑浊,却闪着狡黠的光芒,仿佛能透过人的衣物,将人整个看透
额头的皱纹如山岳,可见经商之人,必然极是要动脑子的。
“未曾想到不过昨日才下了圣旨,今日邹先生便亲自临门,倒是让先生好生久等了。”赵凉生略略启唇,淡淡而笑。
“无妨。这位是?”邹世仁见到面前的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着一袭湖水色镶金芍锦裙,眉如初春新柳,眸思天边浅月,鬓发间只插着一支镶暗红珊瑚莲花素银簪,却衬得肤如凝脂,笑意盈盈间,勘称绝色,他不由得喉头动了动。
“我是余欢的大姐,家母刘氏怀了身孕,昨儿个身子出了些状况,太医说这段时间是下不了床了,家父则公务繁忙,便只由我来接待先生了。”赵凉生瞧着他那一双犹若透视了自己一般的眼睛,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片刻仍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