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凉生舒了口气,方才一瞬间被那赵先生提起伤心往事,着实心情有些压抑。
她瞧了瞧四周,回眸身后也没有人,朝着一旁一条羊肠小道走去。
记忆里的树影参差,漫天枝斜仿佛更甚,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小厮与婢女。
半晌,她望着眼前出现的那扇枣红色木门,不由得胸膛稍稍起伏。
解意阁三个清秀的大字中带着一丝隽狂。
她缓步上前,轻轻推开了门。里头还算干净,想来仍是有侍女定期来打扫,可见冯程锦之为人细心半分不落人口舌。
不过今日冯府内张灯结彩,忙得不亦乐乎,自是不会有人守在这里。
赵凉生步子极慢,目光越过园子里唯一盛开的那两棵绿菊,缓缓朝着里间走去。
将缠枝纹大红酸枝木门轻掩,卧室里外几层鲛绡幔子垂下,犹显得有些幽暗与鬼魅。
她走至一方梳妆台前,熟悉的拉开一旁右边的小柜子,里面是昔日还留着的首饰珠翠。
她一只素手伸到底,用力朝着里面暗了暗,竟又弹出一小格,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方沉寂许久的白玉,上篆着一个若行云流水的“李”字。
她淡淡一笑,堪堪将白玉握在手里。
“谁?”忽然,一声清脆的男声自那数道帷幔里传来。
赵凉生当即心神一唬,立即将白玉隐入袖口,转身又将暗格复原。
“你又是谁?”她定了定心神,问道。
“可是我先问你的。”那人又道。
“我不过是仰慕淑娴孝德皇后罢了,才来她的闺房看看,倒是你,一个大男人,在女子的卧室做什么!”赵凉生道。
“我就是困乏了,来这里睡个觉。”他答。
“”赵凉生扯了扯嘴角,暗道此人好没脸皮,不由得一阵恍惚,想起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