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打扮什么啊打扮,就打扮这德行……”向晚坐在柳姨给她安排的小房间里梳妆台前小声嘀咕着,提了提自己快掉到胸下的裙子。 这裙子样式像是唐代女人穿的露胸襦裙,大红的色儿,艳俗非凡。就是她哪来的胸啊,她一个刚刚发育的小姑娘,不说自爆缺点,就这花枝招展的妖艳贱货的款式颜色,她看了半天死活不肯穿。结果外面一声锁落就走进个手持长棍的龟公,双手环胸目光睥倪地看着她。 她只好穿。 穿了又让她好好化个妆,说是马上带她出去见客。 我能这么乖乖地束手就擒吗 她看着面前的胭脂口脂突然灵机一动,不由“嘿嘿”一笑。 旁边坐在一旁说是派来教导她熟悉一下业务实则监视她防止她逃跑的目光精明的小丫头看着她不由皱了皱眉,眯了眯眼。 “别想耍什么小聪明,”她冷冷一笑,“进来春香阁的就没有出的去的,你的那点小心思,我劝你早点歇歇吧。” “嗯,是,你说得对。”向晚口中答着,目光不为所动。 边拿起口脂就往嘴上涂了起来。 好,你不是让我化妆吗,我就好好化给你看。 另一边。 魏延泽沿途询问着马车的踪迹一路追到了春香阁的小巷后。 定睛一看,那里正停着早上送向晚出城的那辆马车。 就是这里不会错了。 他望着高高的朱栏玉砌的阁楼皱眉,“这里是……”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天胡笑的秘而不宣的脸,“爷,这城里的画前街可是个好去处。” 城内闻名的花街柳巷。 画前街。 他心内顿时如打翻了五味罐,气恨,恼怒有之,再加上空气中浮动着的脂粉味,想想那小丫头现在的处境,就更让他心中的恼火无处可发。 魏延泽望向敞开的阁楼后门,冲上去就准备将这栋楼搅个天翻地覆。 谁知一进门就撞上了三个彪形大汉,三人手中掂量着钱袋正讲的热闹。 “这趟倒是赚了不少。” “是啊是啊,怪只怪那小丫头太过蠢钝,出门护卫都不带,白白让我们捡了便宜。” “说的不错,哈哈。” 魏延泽脚下一顿,目光盯着领头笑的嚣张的男人像要将其撕碎,脚下几步就移到了其面前。一记直拳重重打在劫匪头子脸上,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提到眼前,怒声问道,“就是你们几个不长眼的半路劫了向晚?” “向,向晚?”土匪头子还被突然来的那一拳揍得发蒙,口角流血神色发直,“哪,哪个向晚?” “算了,不和你多说废话。”魏延泽不想浪费时间,一扔绑匪头子,转身大步走向内室。 经过由后巷到前厅,一个洗扫的小丫头看到他衣着华贵,气势不凡,不由站住脚。 “这位大爷,您来早了,春香阁这时还没开张呢。” 魏延泽停下脚步,转过去的脸隐隐杀气凛凛,“把你们管事的妈妈叫来,我有事要当面跟她算一算。” “这,啥……” “快去!” “哦,哦!”小丫头放下扫帚飞似的跑了。 不一会柳姨就扶着小丫头步履逶迤地来了。 “是哪位爷说要和我当面算一算啊?” “哼。”魏延泽转过身。 “哟,客官倒是面生啊,这无亲无故的究竟有哪笔账要找我。”柳姨看着来势汹汹的魏延泽却也没丝毫怯场,半调笑着道。 “哪笔账?呵,拐卖官家女子,这笔账,该不该算。” “官,官家女子?”柳姨一愣,这话说的她也有些心虚气短,想她手下买的都是些无人问津的流浪儿要不是流民,哪来的官家女子。这拐卖绑架官家儿女,还别说逼良为娼了,就算是她城内有人照顾着,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是谁呢,想想今天上午似乎就买了一个,蒲城外,衣着不像是普通人,该不会是…… “她名叫向晚,乃赵县县丞之女,今天上午正雇了马车从城南回赵县,谁知道半天后马车又回来了。还正好停在你的巷子后头,你说这,到底是不是,一项拐卖官家女子的重罪?”魏延泽冷冷地道,刀似的眼神就直直刺进面前的女人眼里。 “这……”竟然还真是!这可怎么办哟,柳姨心里直叫苦。一边望着魏延泽一边就在心里直暗骂马老三,马老三啊马老三,你这回可是害苦我了!我要贪小便宜要什么劳什子的来路不明的女子?这回可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