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贾老板早一点出来是因为想尽早知道迟如是的状况,并且旺财还锁在公孙敕的车里,我想早一点回到车上看看旺财怎么样希望他晚一点出来是想等公孙敕回来好有对策,我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公孙敕终于回来了。
他吃力地在椅子上坐下,脸色苍白地看了看我,说道:“你那两个朋友呢?我把绣花针还给她。”
我说:“一根针而已,还不还无所谓。你没事吧?我知道你的伤疤不能沾水,但是当着她们的面不能说出来。”
他将绣花针放在了桌子上,我看到绣花针的针尖上有血迹,血不是鲜红的,而是微微发黑。我心想,那是邪气改变了血的颜色吧?
他见我盯着绣花针上的血迹看,慌忙从桌上抽了一些纸,将针上的血迹擦干,然后将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不会影响到帮你救回花鬼的。”他安慰我说道,可他的手还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配上他那蓝色的头发,此时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热带雨林里的蜥蜴。他的手也仿佛不是因为疼痛而颤抖,而是因为等待猎物时的紧张。
他给我的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让我瞬间以为自己身处在危险的野生森林里,处处潜伏着危险。
分散在四处的人见公孙敕回来,又频频朝我这边看。
入口那里进来的人渐渐少了,大厅里的人坐得稀稀拉拉。看来主办方预估的来客是实际的一半还不到。
我和公孙敕又等了一会儿,大厅里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所有人都为之一慌,不少人发出了“哦”或者“啊”的一声。接着,正前方的白色墙壁上有了影像,那是投影仪投上去的,然后音响响了起来,播放着轻松欢快的男女对唱的情歌。
一首情歌播放完,老贾从主席台那边的侧门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黑白无常。老贾神赳赳气昂昂,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他西装革履,跟那天晚上我看到的老贾不一样。胸前戴着一朵红花,一看就知道是新郎官的扮相。
黑白无常的衣服和帽子都没有换,给我以前看到的没有区别,好像他们从来不洗澡从来不需要换衣服。唯一的区别是他们俩一个批了红纱,一个披了黑纱。但是表情依然僵硬。
我往后瞧了瞧,没有看见“新娘子”。
公孙敕把我的头往下一摁,提醒道:“别让贾老板看到你的脸。”
我只好像服从理发师一样服从他的命令,将头低下,但眼睛还是朝前面瞄。
老奸巨猾的老贾站到了主席台上,看到下面的宾客并不多,脸色为之一凝,似乎不高兴,但随即又眉头展开,挤出难看的笑容。
黑白无常分开站在老贾身后,如同左右护法。
石榴猫着腰将麦克风递给老贾。
音响的声音随即被调低了许多。
“欢迎各方朋友来参加我的喜宴!”老贾大手一挥,对着麦克风说道。
下面响起了并不热烈的掌声。
“今天来的朋友不多啊。”老贾自己说道。
下面有几个人发出了笑声。
“也不怪他们不来,怪我请喜宴请得太多了!红包送了一次又一次,肯定会不高兴啊!这我理解!”老贾又挥了一下手。“不过今天还能来的,以后我就认他做朋友!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义不容辞地伸出援手!”
老贾一眼瞥到了公孙敕,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哪怕以前有什么过节,老贾我一概既往不咎!相逢一笑泯恩仇!”
“好!”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带头鼓起掌来。
这一声仿佛是点燃的鞭炮发出的第一响,带出后面一片喝彩叫好声和掌声。
老贾双手往下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和喝彩,一副领导才有的派头。
大家刚刚安静一点,老贾正要继续发言,这时,公孙敕站了起来,朗声道:“贾老板大人有大量,说话可算数?”
老贾见公孙敕站了起来,点点头,说道:“当然!”
我不知道公孙敕这个时候站起来说这番话干什么,我以为他至少要等迟如是出来了才会有所动作。
公孙敕笑了笑,看了看在场的所有来宾,点头道:“那好。贾老板说今天到场的所有朋友都是真朋友,以后遇到什么困难的话,愿意义不容辞地伸出援手。老弟我今天遇到了一点点麻烦,需要贾老板帮帮忙。不知道贾老板的话是过多久失效呢,还是现在就不算数了?”说完,他将目光重新投到老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