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我呼喊着他的名字,他似乎听到了,身形微微一颤。
只可惜,他无法给我回应,甚至都没有扭头看我一眼。
“你是艾伦李,别忘了,你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外科医生,只是有些变态!”
这句曾经答应过的话,我说出来了,而且我每见他一次就说一次,无论是否有回应。
说完我就躺在了地上,看着那真空刀刃风暴逐渐展开,逐渐远去,疯狂屠戮着最后的百多只金属种,这似乎意味着我们撑过去了!?
我说过,我早已没有眼泪了,所以只是眼眶热到无法想象,却什么也流不出来。
小阮哭了,女孩苏醒的时候,茫然问了句自己为何还没死,然后就哭了个稀里哗啦。
王行健也哭了,他说自己经历了无数场生死,却没有一次如这次般难熬,更难忘。
只有曹轩,皱眉思考着什么。
“陈萧,我始终在想,变异体为何要守着我们的出生点?”
“守在这里,就意味着它们想抢夺我们这些,时不时就会出现的放逐者,就像我们刚踏入这里时,两方发狂般争夺的场面。”
“但你又说过,变异体没有思维,你那个曾经的同伴,哪怕你喊他名字都无动于衷。”
“没有思维的怪物,又怎会懂得守株待兔?”
“另外,它们这两方的战争,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是从放逐者第一次出现开始?还是在更早以前?如果更早的话,守住这出生点的想法就根本不成立了。”
“所以,我觉得你是思维走进误区了,你别当这里是我们的出生点,考虑下别的因素。”
曹轩似乎很聪明,哪怕他对这世界的了解并不多,哪怕他可能不如艾伦李。
可不是出生点的话,这座山坡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呢?山上连棵草都没有。
曹轩说的没错,我确实走进误区了,我只是用人类的角度来看待变异体和金属种之间的矛盾问题,但如果抛开我们的话!
突然
“你们说,我们是怎么来的?”我涩声道,曹轩微怔,刚醒来的王行健也怔住了。
我和小阮都不知道的问题,他们又如何回答?
其实关键,不是我们如何来的,而是只要能来,就意味着有通道,有某种门的存在。
金属种不是在抢夺我们,变异体也不是在争夺兵力,它们的战争,完全是围绕着某个门而展开的,虽然我们瞪视着天空,扫视着大地,却根本不知道门在哪里。
那个门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座门后面,通往我们的世界
“陈萧你是说,那些金属怪物,想去我们的世界?”王行健的声音满是颤抖。
“所以变异体的拼死守护,是不想让它们过去?所以变异体真正想要守护的,是我们的世界?”曹轩长大了嘴巴,表情愕然。
我不知道,我拼命揉着太阳穴,想整理下思维,可脑海中太混乱了。
我只知道,如果让金属种踏足我们的世界,那里没有内核,没有可以对抗沸金属的强大生物,那里所有的科技武器,对金属种统统无效。
那将意味着,世界毁灭,末日降临!
变异体,竟是在保护我们,用它们的命,来保护我们整个世界的安危?
当然,这只是一个构想,但我一定会去查清楚的,还要查清楚那些送我们来这里的黑衣人,他们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么?
或许不,如果知道的话,那派来的就不是我们这些放逐者,而是军队了!
被人保护着,却不知道,反而杀死这些保护者,反而企图入侵这些保护者。
这简直让人崩溃,更讽刺的我不知道芙萝拉的死是因为什么了,因为不作死就不会死?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敌人?不明白这放逐世界存在的真正原因?
对了,还有艾伦李它们想守护的那个巢穴,那个山洞,那里面会不会隐藏着另一些秘密?又或者所有的秘密都紧密相联,只要解开一个,就能明白一切?
我一定要去查查那座山洞,虽然
山坡上,寂静了下来,厮杀声消失了,谈话声也消失了,仿佛所有人都死了,又或者仅仅只是睡着了,因为战后的疲惫。
那粗重的喘息声,诉说着这一战的艰辛,和终于活下来的庆幸。
那满地的鲜血和尸骸,代表着变异体为了守住那门,所付出的一切。
战前,山上有两百只变异体,战后,可能连四分之一都不到了,下一战怎么办?
我不知道变异体最初有多少,也不知道它们究竟守了多久,但它们已快全军覆没了。
已经,没有下一战可言了。
又或者,下一战就该由我们这些放逐者,来守住一切了!
可我们只有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