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澜握着手机,呆呆的回不过神来。虽然朱珠这么说,可他直觉就是因为自己说了那番话,才导致韩池生自杀的。
身侧伸过来一只手,抽走了她的手机。
明澜偏头,见秦牧川已经醒了,她没什么精神地道:“吵醒你了,你继续睡吧!我出去一下,”
“不用了。”秦牧川坐起身。问她:“打算去找杨帆?”
明澜点了点头,“你都听到了。”
“放心,早在你昨天回来告诉我你遇到韩池生时,我便通知了人去找他,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哎!都怪我,要不是我多嘴说了那样的话,他也不会想不开。”
“跟你没关系,他迟早会走到这一步,你只是让这一天提前了而已。”
秦牧川垂下了眼睫,声音低沉。
明澜犹豫着问:“那你知道韩池生他到底得的什么病?”
秦牧川表情变冷。“他的情况很复杂,其他的倒没什么,都可以用药物缓解,最严重的还是…”
“是什么?”
“癔症。”
明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想起小时候小区里有位阿姨,因为家里人全出了车祸,受不了打击,整天木木的坐在门口,眼神空洞呆滞。爸爸那时叹息着说她这是得了癔症,没过多久,那位阿姨便跳河死了。
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这种病?他不是出身医药世家吗?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牧川叹气,并没有瞒她,“几年前他因为一些原因发过一次病,当时情况十分凶险,可他最终咬牙挺了过来,可这种病本就极难治愈,若是有第二次,谁也不能保证会怎样,”
……
帝都红桥医院,精神科。一群白大褂医生神情凝重的跟着担架往里走,厚重的玻璃门缓缓合上。
走廊上,站了一群七八个人,他们个个衣着光鲜,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其中一个妆容艳丽,一看就是娇小姐的女生不耐烦的皱眉。“也不知道二伯怎么想的,又不是亲儿子,也不知从哪捡回来的野孩子,还是个经神病。这种贱骨头死了就死了,干嘛还要我们这些人过来看着?”说罢便做势要离开。
她是韩家三叔韩建城的女儿,也算是韩池生的堂妹。因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从小被惯出一身娇蛮脾气。
对于这个二伯半路领回来的堂哥,她十分的不待见,只觉得对方哪哪都侮辱了他们家高贵的门第。
她的同母哥哥韩铭生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切,什么养子?不知道的别乱说,人家可是大伯的亲儿子,当初可是做了亲子鉴定的。”他虽这么说,可谁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嘲讽不屑。
在场其余几个韩家旁系听了,各自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而后眼观鼻,鼻观心的保持沉默。
他们可不比韩铭生兄妹,是韩家正经的嫡出少爷小姐。里面躺着的那位即便身世再不堪。却也不是他们能当面议论的。
见兄妹两要离开,一直坐在角落的中年男人开口了:“都给我坐下,玲玲,那是你堂哥,他现在生病了,你做妹妹的不担心就算了,怎么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韩玲玲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只得不情不愿的坐下。
明澜三人早就到了,一直站在一旁没出声。
秦牧川看向韩家三叔,明澜会意,推着他走了过去。身后跟着杨帆。
韩建成看向来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急忙站起了身,语气热络的伸出手,“是秦总啊!真是好久不见。”
秦牧川礼貌地抬了下手,“不及韩总,还没恭喜韩总进军海外市场,不过,我已经离开秦氏了,这声秦总可万万担当不起,”
韩建城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而好奇地问道:“秦总是来看池生的吧?我倒不知你俩关系居然这么好,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秦牧川随口道:“酒会上认识的。”
知道他这是不愿回答,韩建成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这时,厚重的玻璃门打开,一群白大褂医生神情凝重的走了出来,
明澜看到为首的中年男人,不由有些惊讶,这人竟是之前爸爸请来家里为她和明晚晚把脉的韩中医。
韩建城急忙站了起来,“二哥,池生他现在怎么样了?”
韩池生的父亲韩建国皱着眉摇了摇头,“情况很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