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重九刚过没两天,颜雪便又收到了应天来的信,信不仅有家中的和应平纪的,这次还有应御天的,不过却没了应齐轩的,颜雪惯例拆了开来,家书依旧是平常的问候与关心,应平纪的则说了一些京都中有意思的一些事情,而应御天的,却是一个邀功的信。 颜雪哭笑不得的看着应御天在信中各种告诉她,他为她做了什么,什么又给颜家什么恩宠,什么夸赞了曾家,与吐蕃签约的事全权交给她,不要被欺负,签成自然好,签不成也无妨,颜雪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无奈的笑了笑,应御天这是在宠她吗? 何时连国事都这般儿戏,应御天这人,简直让她没有办法,这般任性可怎么是好。明明知道这都在应御天的可控范围之内,可是颜雪还是窝心的不得了,这人宠起人来,还真有模有样。 只是为何她与他晚相知了那么久,久到她已经无路可退,而她也不能不介意他的后宫三千,更何况皇后本是贤良之妻,她又怎么能做出这万劫不复的事呢! 即使在这时代,三妻四妾太过平常,可是她做不到,也不想委屈自己,更不想伤害应平纪的一片真心。 早已无路可退,心却还是会犹豫纠结,终究是她太过贪心,这不该有的情丝早该斩断。 是啊,可是她该怎么让自己斩断这一切呢。 主子从收到信,看完信便这副样子一动不动,周围气息变得越发微妙,如今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主子在这样坐着,要是晒伤了怎么办,幽兰与花朝不敢上前,急的才想起来去找婳儿姑娘。 婳儿走了过来,看着阳光下的颜雪,微微一叹,让幽兰拿了一把伞过来,支开伞走了过去,幽兰与花朝见此,微微退开,守住进出的位置,以防有人出现。 婳儿撑着伞,走到颜雪身边,为颜雪遮住头顶的太阳,并不说话,颜雪想了很久,久到头痛,才恍然觉得有什么不同,抬头却看到一把伞,以及撑伞的人。 “婳儿来了多久?”颜雪连忙站了起来,后知后觉婳儿只怕已经站了好一会,拿过婳儿手中的伞,为两人遮住太阳问道。 “才刚到。”婳儿真的是温柔的让颜雪无可奈何。 “来了怎么不叫我,让幽兰拿把椅子也好,我若没发现你,你便一直这般站着不成?”颜雪娇嗔道。 “雪儿在想什么,竟然这般入神,能让雪儿这般深思的,只怕不是小事吧?”婳儿没有接话转移话题道。 看着婳儿,颜雪忽然平静了下来“婳儿,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颜雪忽然有了倾诉的愿望“有一种人,很优秀,你爱上了,却偏偏不能在一起,自己心中的道义更不允许,可是人的心,又怎能说控制得住,便控制得住,明知爱不得,却偏偏上了心,想忘忘不掉,想舍舍不得,就像一个死循环,找不到出口,却能把人逼疯。” 颜雪的苦笑,让婳儿一时沉默无语,她知道雪儿已经订了亲,能让雪儿如此如困兽一般,挣扎不出的男人必定是一个如天地伟岸般的男子,可雪儿终究心有章法,她知道,雪儿是想舍弃心中这段不该有的情丝,断了这一切,可是这情之一字,又岂是说看破便能看破的,她又该怎样才能帮到雪儿。 婳儿看着雪儿眼中的挣扎痛苦,心中微微心疼,手附上颜雪撑伞的手,一起撑着伞说道“我与雪儿相识已有四年有余,我还未曾告诉过雪儿我的身世,雪儿知道云良国吗?” “那是一个与吐蕃应天相比,很小很小的一个国家,与云良国相邻有一个南国和小梁国,三国兵将相当,百年来便这样相安无事,可南国野心勃勃,一心想扩张领土,云良国与小梁国便成了南国的嘴边肉,终于在南国觉得时机合适时,南国率先对云良国发起了战争。”婳儿缓缓说了起来。 “云良国皇室生性喜爱安逸,兵将也都无天大的本事,很快在南国的进攻下,云南国节节败退,这时云良国在朝臣的建议下,向小梁国发出求救,愿割出五城换小梁国出兵。” “不过小梁国却拒绝了,哪怕云良国愿以一个公主和亲,共同抵抗野心勃勃的南国,小梁国仍旧不为所动,最终云良国败了,所有皇室之人被俘虏,没想到还未等南国大军好好庆贺,小梁国大军便兵临云良国城都,团团围住南国大军。”婳儿的神色有些奇怪,颜雪看着婳儿的眼,继续听着。 “当时南国领兵的是南国大皇子,文韬武略样样不俗,是南国都认的下一任皇帝,小梁国虽困住南国大军,却也一时无法攻破南国守的城都,不过毕竟是在云良国城都内,即使有着南国大皇子守城,城内粮食虽够大军吃上十日,但弓箭等军需物资却无多少,只能撑上三日罢了,不过南国早在云良国上一个城池内留下五千士兵,两城相离并不远,若是打起来必然能得到消息,小梁国能悄无声息的把南国困在城都之内,便不是从上个城内打过来的,两城快马加鞭不过两日便可到,有这五千士兵在,便能有人支援还能通知南国派兵,如此,南国大皇子到是胸有成竹,并不怕小梁国的围困,可人怎么能算计过一切呢!”婳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