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也吞了口口水艰难开口,“对啊,女儿啊,还有那福熙酒楼,你看那三万两银子,要不你找闵知州夫人给我们垫上,以后老娘有钱了再慢慢还……..”
御姝听闻此话怒不可遏,朝着他娘尖锐大吼,“老不中用!谁让你烧了人家酒楼,你就是个祸害!专祸害你的儿女!我有什么脸找闵姨要钱?死老太婆!”
“你这小浪蹄子还敢骂我!我是你亲娘!”张氏骂道,“老娘后半辈子还靠你养老享福……”
御姝回骂张氏,“你从小连条裤子都舍不得为我缝,连个苹果都只给哥哥吃,我饿得田里扒草皮吃你不管,养老享福就想到我了?!”
“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御明熙没好气高叫一声,一家人立即闭了嘴。
“御姝,真不是你说的?”御明熙再次尖锐看向妹妹,御姝怕他哥,指天盟誓,“哥,我绝对没有,一定是商雪霁那贱人从别的地方得到的消息,然后一石三鸟,不仅甩了你,还趁机挑拨我们一家的关系。”
“那好啊,我相信你。”御明熙冷笑,下一秒立即狮子大开口,“那你把你这半年在商家攒下的金银头面,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全部拿出来,把福熙酒楼的那三万两银子赔偿了。”
“什么!那怎么可以!”御姝哪里会料到哥哥算计她,急忙抗议大叫,不料御明熙又是一个沉重耳刮子甩到了御姝脸上。
“啪!——”牢房里顿时响亮,御明熙的家暴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你的私房钱了少说也有三万两,我知道你偷偷存在钱庄的,这会儿全家都在大牢里,你不拿出来救亲人你留着干啥,全家都指望你营救你无动于衷,御姝你良心和安?”
其他亲戚也纷纷附和,“对啊,姝儿,我们几个老叔都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的,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可不能为了钱,见死不救啊。”
“而且这回是张二婶放的火,连累我们都被抓。”御家三姐妹也翻脸不认人,“这锅我们可不背。”
御姝恨恨的瞪了一眼三姐妹,被全家来了个道义捆绑,一想到自己的三万私房钱就要没了,她也是叫天天不应。
她失魂落魄整理了一下头发,无意中却是瞥见御明熙眼中的杀意,顿时吓了个哆嗦,哥哥那双比女子还漂亮的凤眸,因一夜未合眼,此刻布满可怕的红血丝。
小时候见到过哥哥,如何虐杀肢解小猫小狗,她比谁都知道,御明熙骨子里的残忍变态。
“我这就去钱庄。”御姝吓得浑身发软,此刻只想逃离监牢,“我去赔付酒楼老板。”
最后她离开了大牢,此刻已是晌午时分,大街上熙熙攘攘,御姝浑浑噩噩走在街上,正愁自己好歹半年积攒的珠宝首饰都打水漂的时候,却是突然眼前一亮,因为在裁缝店门口,她瞥见了一顶熟悉的八抬轿辇。
商家的轿子。
御姝心生一计,立即撕破自己身上的衣衫,弄乱头发,不动声色跟了过去。
大通钱庄门口,轿子落下,婆子上前拉开五彩流苏门帘,程璧君提着宝蓝色石榴裙,猫着腰从轿子里走出来,还没直起身,却是一个娇小身子扑通一声栽在她面前,嘤嘤嘤哭个不停。
“哎,是姝儿,天哪,谁把你打成这般。”程璧君是个一遇事儿便慌张的人,急忙将她扶起来,拿出手绢为她擦拭脸上的红印和血痕。
御姝低头咬着下唇,抽噎时肩膀一起一伏,哭得柔弱而悲戚,任何人见了都心生爱怜,程璧君再三询问,御姝终于艰难开口了。
“娘……..请允许我最后再叫您一声娘。”御姝肝肠寸断,拽着程璧君的百褶裙,戏精上身唉唉动气。
“原谅姝儿以后不能再孝敬您了……娘…….是福熙酒楼老板打得我,今早那老板找了几个人围着我打,说如果我不拿出三万俩赔他,就把我买到大真国去当包衣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