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朔风吹过,在这太医院的门前,两人相对而立,一人黑衣黑袍,足蹬皂靴,气宇轩昂,眉间大有气吞山河之霸气,剑眉飞扬入鬓,双手握着一本秘籍。
而在他的对面,一个老者昂然而立,虽身着粗布麻衣,但是白发长须,冷袖凭风,似那神仙中人,飘飘欲仙。
两人都静默无言,只是气氛在变得沉重,老者呼吸变得急促,像是那风箱在急促的拉扯下发出的呼呼声,气息是那样的悠长,这绝非是普通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老者出声问道。
“正如先生所见!确实就是此物!只是其中真伪先生是大行家,世民不敢妄言,还需先生法眼辨别!”黑袍人出声回答。
“看来,这充满红尘孽障的大门,老夫是非进去走上一遭不可了!”老者屡了一下下巴上的胡子,没有接黑袍人手中的东西,哈哈哈大笑的向着大门走去,身后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和那呼啸而过的北风。
皇宫,昭和宫中,李渊正在批阅奏章,此时一个小黄门在门外求见。
“启奏皇上,孙思邈道长已经进入长安城,是不是宣他进宫为皇上诊治身体?”小黄门是李渊身边的心腹太监,所以才敢这样直接向李渊谏言。
“孙思邈到长安了?现在在哪里?”李渊头也没抬,继续为手上的奏章费神。
“已经在太医院了,秦王殿下将他迎进去的,是为平阳公主治伤去了。”小黄门回到道。
“看来,朕这个次子还是真的在乎秀宁那丫头的,不像建成和元吉。要是他是长子那就好办了!”李渊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以来,李渊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了,看来是年纪大了,同时也有被自己三个儿子气的成分在里边。这一次借着李二请来孙思邈,李渊也想趁机看看自己身体,是不是调养一番!
“着人拟旨,宣孙思邈道长进宫面圣!然后派人去太医院宣旨吧!记得隆重一点!”李渊想了一下说道。
“奴婢遵旨!”小黄门退着离去,出了大门方才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晦涩的光芒,然后才去一旁等候圣旨拟定好,找人将宣旨用的仪仗都给侍弄好了,才上了马车出宫而去。只是在他的手指之间不知何时多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在路过宫门前的甬道的时候,悄悄的塞进了墙砖的缝隙里。
另一边,在太医院里,李二正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李秀宁的伤口部位比较敏感,孙思邈是医生,而且年龄也接近六十所以倒是没啥忌讳。向年轻男子,哪怕是李二这样的亲属都不得进入其中。只能站在门口等待结果,可是现在孙思邈都进去接近两个时辰了,现在天色将暗,再过一会儿就黑了,里边除了李秀宁在之前发出几声痛苦的闷哼之后,就没有声响了。所以李二才会如此着急焦虑,和李二感同身受的还有那来宣旨的宫中的那些人,那边皇上还等着回音呢,可是孙道长帮平阳公主治伤,容不得人打扰,他们也没办法!
总算,门开了。孙思邈擦着脑门上的汗珠走了出来,花白的胡须,花白的头发,粗布麻衣,足蹬芒鞋。这和一般乡下老农毫无差别,可是这就是当时最有名的神医。
“总算不负秦王所托,平阳公主的伤口,老夫处理好了,多亏了那种神奇的酒精,处理伤口时使用确实有着不一般的功效!只是不知秦王还有没有?”孙思邈在刚才给李秀宁割开伤口切除腐肉的时候才发现那和着刀具一起送来的小瓶子里边装着的溶液居然对清洗伤口效果非常好,而且还有着祛除外邪的功用,这让这位一心从医的老者也不禁心动。这东西要是能普及开来,那么受外伤感染致死,致残之类的伤者将会减少大半。这是天下人之福,所以他厚着脸皮向李二讨要。因为瓶子上有标签,所以他知道这玩意儿叫做酒精。
听这个名字,似乎和酒有关,闻那味道也有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哪怕只是闻闻孙思邈也知道这比起最烈的草原烈酒还要烈,至于大唐的三勒浆,在这酒精面前就像是兑了大半的水的劣质酒一般了。
“什么酒精?”李二可不知道这东西,他这两天一直东奔西走,家里的事情他还真不清楚,李宽给他的整流器图纸,他只是交给了长孙,在他眼里那画着看不懂的图案的宣纸没什么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