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生日的早晨，邱城神秘地要送我礼物，让我晚上放学等一下他。以前怎么闹腾都不会紧张，他一认真我倒慌了。他是我当时除了莫彤以外最熟悉的朋友。有时候，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让我突然心跳加速，可那种转瞬即逝的感觉总好像不存在的幻觉。十三岁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现在想来，即便是今天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心悸应该叫做喜欢还是爱。或者什么都不是呢？

一整天我在欲盖弥彰和六神出窍中终于混到了放学。我在校门口等了很久。等到西边那一抹火烧云变成了繁星时，他推着脚踏车出现，从书包中掏出一个粉色的盒子。我紧张地不敢抬头，因为一抬头就看到他在黑夜中闪亮的眸子在10公分距离内刺得我呼吸急促。之后的几年，他再也没有那样看过我，也再也没有人给我送过那么让我心跳的礼物。

他走以后，我僵硬地在路灯下呼吸好久都未能平静。看着一盒子造型各异的皮卡丘玩偶，少女的心第一次被惊喜和惶恐搅弄地乱七八糟。

“你怎么还没回家？”

我印象中那是江书墨第一次在私下和我说话。他刚结束了奥数班集训，和高宇凡推着车准备回家，一头便望见路灯下局促不安的我。

脑子短路的我根本没想好如何回到突然出现的江书墨，高宇凡就指着我手里的盒子叫道，“是不是邱城送你的？”

这一叫，后面的黑影都包围过来，哎呦喂，还说没有关系，李林立，邱城要是不喜欢你干嘛送你礼物？我百口莫辩，不是的，不是的，只是生日礼物。江书墨杵在我面前一直紧闭嘴唇，班长的威严压得我好像被逮着现行一样窘迫，我赶紧辩解道，“邱城，他，他成绩那么烂，我怎么会喜欢？”

突然有个小眼睛女生说，“你要是不喜欢他，就把礼物送给我们呗。”

“姚丹漪，你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人家的东西，我们不应该拿的。”高宇凡对那个女生一本正经地道。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江书墨，他还是盯着我，眼光紧逼。于是我一咬牙说，

“好啊，你们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