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执意要我去,而且让她一个人去见这种有社团背景的人,我还有些不放心,于是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上了衣服。
方菲自己化好了妆之后,又替我扎上领带,退后一步端详了我一眼,好像很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挺帅的,配得上我这个大美女。”
我们俩人坐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摩罗街。
远远地看完一群人好像在街道上拍电影的样子。我们俩个下了车,走了过去。
人群当中好像在在拍警匪片,二十几个群众演员在捉对厮杀。
香港的武打演员,除了个别大咖之外,一般的演员和普通的群众演员都是真刀真枪的打。
只见片场内,不管在不在取景框内的演员都打得很凶,有的被打倒了连滚带爬哭爹叫娘,有的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扭打。
最中间的一个身穿警服的演员好像是主演,他以一打三,指东打西,打得非常漂亮。突然,他后面冲出一个人拿着一柄大砍刀狠狠砍在那个演员的身上,那个演同身上马上从刀口喷泉一样喷射出一大片鲜血,场面相当残酷逼真。
表面上看是把那个主演给砍伤了,其实我知道这是假的。这是道具师在演员的上半身衣服里,或者是预备要挨砍部位的衣物里加上柔韧性很好的防护棉。
这样的一套专业的防护棉要几千上万港币,一般普通的群众演员是不会给使用的,刀片隔着衣服砍在铝片上,砍得梆梆响,而且里面的道具血浆像人真的中刀一样会喷泉一样飙出来,视觉效果非常逼真,非常刺激。
这时候,我听前面一个导演模样的人高喊了一声,“,这条过了,准备下一场。”
道具和场工们马上忙活了起来。
只见那个导演走到一个高个子的中年男子面前谦卑地说着什么,中年男子漠然地点了一下头。
中男男子忽然看见我和方菲,向我们招了招手,我和方菲分开围观的人走到那个中年男子的跟前。
这个中年男子好像有些外国血统的样子,一头卷发,五官的轮廓比较分明,,挺拔的鼻子显得多少有些阴鸷桀骜,神情透出一股阴霾的寒气。
方菲向我介绍道:“江湖,这位是亚艺影视制作公司的老板顾先生,顾先生,这是我们剧组的监制江湖。”
这位顾先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向我伸出手,“你好,江先生。”
我和他握了握手。
他向前面的一辆劳斯莱斯房车指了指,“这里太热,太吵,我们到车里谈吧?”说着,引着我们上了那辆车。
车内非常宽敞,像个小会议室似的。
我和方菲坐在顾先生的对面,顾先生伸手按了一下车壁的一个按钮,车壁内出了一个酒橱打开了,顾先生从里面取出一瓶酒,又取出三个杯子,分别往每个杯子里倒了半杯酒,拿起一杯,示意我和方菲喝酒。
我拿起酒杯,呷了一口,酒味很甘醇,一尝就知道是相当好的酒。
包子女王对于方帆影而言,就像他儿子一样,所以我真心不希望因为后期制作太差而导致出片的效果差强人意。可是方菲只同意100万的后制预算,自己的老板也认为像这样的小成本电影,100万的不是少了而是多了。
我只能找了一家非常小的后期制作公司进行后期制作,他几乎天天泡在那家公司,尽可能不让他们做得太烂,可是这家公司的设备非常陈旧,技术人员多是一些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有一个姓胡的艺术总监也是个半瓶醋,可是我知道自己给的钱太少,不能要求太高,所以看到他们一些专业度很一般的工作也无话可说。
可是,这天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实在无法接受。
这天,这家公司给做配乐的部分,电影的桥段说的是男主人公第一次投资生意,欠了一大笔钱,他跑到海边喝酒,想自杀。在配音乐的时间因为配乐的曲子的长度不够,所以有几秒钟的镜头画面上的男主人公傻乎乎得面对着大海,一点声效也没有。
我跟那个艺术总监说要他把这段空白给填上,可是那个艺术总监却只是把前面的音乐截了一段然后补在空白处凑和了一下。我不同意对方这么糊弄了事,于是就跟那个艺术总监吵,要求他重新改。
那个艺术总监这几天总是听我挑三捡四已经不爽了,今天见我在这个只有几秒钟的问题上吹毛求疵,不由得火冒三丈,他指着我的鼻子说:“哥们儿,你们给了我们多少钱,100万,你到外边去打听一下,有哪一家会100万给你做后期,一分价钱一分货,你给100万就不要让我们给你做200万的活儿,你给我200万,你想怎么改怎么改,?”
一提到钱,我立即没了底气,他梗着脖子盯着那个设计总监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个艺术总监知道我拿不出200万,用一副很不屑的语气说:“200万没有是吧,150万也行,你再给我们50万,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一定让你满意为止,怎么样?”
我给他的话激得满脸通红,额上爆起了青筋,可是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话回击他,因为方菲的后期预算只有100万,不会再多给他一分钱。
我悻悻地离开了那间制作室,他听到背后那个胡总监满是鄙夷味道的冷笑,我知道自己现在如果有100万,一定会拿这100万狠狠地砸在这个家伙的脸上,但是他没有这100万,所以他只有被人鄙视的份儿,这就是现在这个世界的法则,话语权都在有钱人的手里,这个世界的扁与圆是由他们说了算的。
从那家制作公司出来,我走进街边的一家星巴克,要了杯咖啡坐着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