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他销声匿迹的一天一夜中发生了不得的大事,扭转了他的人生观或者事业观,不然不可能让一个即将奔四的老大叔走路带风。
兴奋的还有老管家,一脸笑容都压抑不住,一张褶子脸都挤成了菊花。
府中上下,见到老爷和老管家如此模样,不由都侧目愕然,要不是了解自家老爷的性取向,都怀疑这两人一天一夜是不是短袖取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李信看得也有些发愣,苏明远似乎也有所察觉,目光望向长廊,看到坐在台阶上的李信,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换做一天前,他也会跟众人一样,将李信当成失魂症患者,只知道仰头望天,但经过昨夜苏苏带给他的三张纸,跟管家的连夜尝试,事后他发现李信并不是他所看到那样。
在他木讷沉默的表情下掩饰着大智慧。
苏家无法解开的困境在他眼里却算不上什么,三张纸不仅将苏家从困境拉出,还将其推上一个新的高度,女儿招来的女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昨夜在作坊时,将煤面按照相应的比例混合黄泥之类的东西,成功制作出成品煤块跟蜂窝煤,经过测试,可燃度并不亚于开采出来的煤块,旋即在心底琢磨起李信。
仔细一想,豁然发现他对这个上门女婿知之甚少,甚至祖籍何处,家境如何等等,都一无所知。
唯独知道的,就是他接了女儿的绣球,被周家人打成重伤,从而患了脑疾,忘记了很多事,初愈后整个人都木木讷讷的傻坐在院子里。
苏明远快步朝着李信走了过去,脸上的笑容透露着和善,带着感激率先开了口,“贤婿啊。”
这一声贤婿让李信一愣,也让府上的一众下人眼睛陡然睁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什么情况?
没听错吧?
老爷居然对失魂症的姑爷喊贤婿。
顿时周围的下人目光齐齐盯向满脸笑容的苏明远,又看向正从台阶上站起身的姑爷,在底下开始交头接耳。
“老爷不会是被生意压昏了头,犯浑了吧。”
“有可能,不然怎么会对失魂症的姑爷喊贤婿,太诡异了”
“县尊大人跟周家联手打压咱家的买卖,据说老爷愁的几夜都没合眼,十之八九是神经错乱了,我看错不了。”
众人看着自家老爷与姑爷低声交谈着,脸上的笑容比进门前还要灿烂,最后更是一同坐在台阶上。
这一反常的举动让众人坐实了心底的猜测,老爷压力过大,犯抽了。
同样犯抽的还有老管家,满脸皱纹的老脸上也是露出难以掩盖的笑意,凑在苏明远的面前,在一干下人的惊骇中问道:“老爷,今年该收多少斤煤面?”
苏明远的笑容中带着一份傲然,中气十足的说道:“将市面上的全拿下。”
“全……全拿下?”
老管家闻言一愣,事先虽有料到老爷这次会大肆收购,可也没想到老爷的手笔这么大。
要知道石煤供货商的背后可是有着丰富的资源,那老爷的意思是……
老管家跟随苏明远混迹商途十多载,见识各种大风大浪的老管家也不由动容了。
难道老爷是想通过煤面的加工,然后销售至江南各州府?
老管家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肃然的点着头,心中对苏明远愈发恭敬了,老爷这份魄力,并不是每位商人都具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