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个时辰,绝对会被绑在菜市场当成异端,然后被活活烧死。
李信看着面前的小丫鬟,点了点头,然后就站在一旁,等着香香带路。
来到苏家已有两天,但是那顿毒打却是让他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也还是昨天伤势好转,才勉强下地。
这两天以来,李信并没有大大咧咧的在苏府乱转,他的生活规律很简单,三点一线,卧房,膳厅,以及茅房。
除了茅房,每到一处都由身边的这个小丫鬟带着。
而现在,小丫鬟鼓着可爱的包子脸,插着腰,瞪着眼,训斥着方才对李信议论纷纷的下人。
“小姐说了,你们不想扣月钱就把嘴巴闭上,而且姑爷也是因为小姐而受的伤,再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指手画脚。”
香香年纪不过才十四五岁,可这训斥人的架势,颇有工厂流水线车间,组长骂员工的气势,直接披靡整个长廊,令底下的一干丫鬟下人相继低头。
训斥完,香香收起了她的小气场,转身又展现出邻家妹妹的模样,脸带微笑,眼角上扬,挤成小月牙,“走吧姑爷,老爷夫人和小姐应该到了。”
穿过拱门,便算是进了内院。
内院是主家活动之处,不容外人擅入,就连打理内院的家仆也都是丫鬟。
拐过长廊,便是膳厅,李信抬步跨过门槛,进入眼帘的是一张圆桌,相对坐着四人。
主位上方的是苏家掌舵人,苏明远,面带愁容,中年姿态。苏老爷右手边淡妆妇人,自然是苏家夫人李氏,与李信同姓,说不定往上再扯二百年,又是一家人。
苏明远的左手侧,坐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正大口撕着鸡腿,李信走进膳厅都没能让他抬眼瞧一下,在他眼里,傻子姐夫还不如手里的鸡腿来的实在。
而这少年也正是苏明远的心头肉,苏家将来的继承人,苏宁。
李氏另一边端坐着一名浅蓝色长裙的女子,她眸若秋水,贝齿如玉,肤若凝脂,黑发垂至腰际,给这位苏家古色韵美的大小姐又添了几分静美。
苏苏见李信到来,便起身相对,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相公来了,快些入座吧。”
李信也没客气,可屁股刚落在圆凳上,苏老爷闻言眉梢一挑,手里杯中酒一饮而尽,尔后不忿地道:“这还没成亲呢。”
苏母李氏也拉下脸,先是瞧了眼自家闺女,然后将目光放在李信身上。
对于苏老爷和苏夫人对他的这般态度,李信也是讪讪而过,相比起两天前,已经好了太多。
前天苏老爷和苏夫人出门走亲戚,却是听闻女儿乘他们不在家的空隙,登楼抛绣球招婿。
等他们风急火燎的赶回来,女儿已经将人带回府,当时若不是李信重伤昏迷,就直接让人扔了出去。
而这件事也在短短一天之内,传遍大半个扬州城,都知道苏府的苏苏小姐抛绣球招了一位落魄男子进门。
此事传出便是覆水难收,苏明远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可想到李信是个患有失魂症的傻子,心底就堵着一口气,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饭桌上除了苏宁这小子正胡吃海喝,剩余几人都压着心事,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苏明远眉头紧锁,杯中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半晌过后,身旁的李氏搁下碗筷,问道:“老爷,今年的煤炭还没着落吗?”
苏明远长叹了口气,看了眼女儿,缓缓道:“苏儿招婿后,周家仗着县尊大人的关系,强行打压往年与我苏家的供货商,往后这生意难做了。”
苏苏闻言也放下碗筷,落寞的垂下头,细声自责道:“是女儿连累了苏家。”
“这事与你无关,我苏明远哪怕将你一辈子都养在家里,也不会把你嫁给那个姓周的。”说完又忍不住瞥了一旁的李信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养在家不嫁人也不能招个傻子进门啊。
嫌弃,堵在苏明远跟李氏心底的那口气就是嫌弃,对李信这个失魂症患者满满的嫌弃。
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总归来说这事也怨不得李信,甚至还要感激他。
那天小楼之下,围观数百人,也唯有李信敢接这个绣球,更是死死抱在怀里不放。
若非这样,在周家跟县尊的威逼之下,为了整个苏家,苏苏十之八九还是要嫁给周明那个纨绔子弟。
只是想到貌美如花的女儿要跟李信共度一生,心中终究憋着一股气。
至于李信本人,也是心绪难平,对苏家,有感激,让他不用为生计发愁,还平白得了这么一个国色天香般的媳妇儿。
也有愤慨,一个211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世界五百强公司的高层主管,前途一片辉煌,在苏家却被当成了傻子。
虽然事出有因,也是情况所迫,可换做谁心底也不好受。
而且苏家上下瞧他的那眼神,仿佛成了苏府的倒插门还是多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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