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的天幕里,游走着几朵白云,颇有一种高远的情怀。
一夜的大风,院子里落叶堆积,早起的几个仆人,正努力的打扫着。扫帚接触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齐文鸢一夜酣梦,对大哥的绝对信赖,让她所有的担心与顾虑,烟消云散。
春桃春杏则是一心焦急,对小姐的没心没肺的,她们也只能摇头轻叹,帮她盖好被子。
三天的时限转眼已到,这天早晨,春桃满脸愁容的端来早点,弱弱的问道:“小姐,老祖宗定下的时间可就到了,你”
没等春桃把话说完,齐文鸢故作神秘的轻嘘了一声,将糕点嚼的津津有味。
自从恢复正常,小姐的心思越难猜透,古灵精怪的念头一堆,让她无法应对。
看小姐的神态,似乎说明已有良方。她当下也不多问,心中疑惑陡生,莫非真相竟是在书里。
那日,跟大哥商议过之后,齐文鸢就放心的呆在住处,做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
除却探望娘亲那次,她哪里都未曾踏足,百无聊赖的每日读读书,写写字。但是,一无所获。事发地点,干净的一如往昔。
缺乏经验的她。瞬间束手无策,再怎么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子。
“时候差不多了,春桃,我们走吧。”
齐文鸢定定的眺望着远处的天空,太阳高挂,温暖和煦。当真是个好天气。
春桃点头应允,搀扶着小姐的胳膊。往福寿居去了。
姊妹相争的真相,不管是什么,传出去于齐家的名声都没半分好处。
老祖宗心知肚明这一点,偌大的福寿居。她只留了几个贴身的丫鬟,并仔细叮嘱她们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作为当事人,齐文碧一大早就出发了,刚一进门就满脸委屈的扑在老祖宗怀里,嘤嘤的哭起来。
“碧姐儿,要是这件事是真的,祖母定会好好的补偿你。”老祖宗抚着孙女的头,一脸的慈祥。
齐文碧在心头暗自窃喜,连祖母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想那齐文鸢纵然有天大本事,也无力回天。与当事人有牵连的人,接二连三的到了福寿居。
“娘,让您担心了,都是孩儿管教不力。”齐仲梁向齐母长鞠了个礼,神色十分愧疚和自责。
对两个女儿间的争斗,他并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寻常女儿家的小打小闹,不想。今日竟闹到这个地步。
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
他侧头瞧了瞧小女儿,见她一脸憔悴,与生俱来的父爱涌上心头,恨不得是自己的声带出了问题。
这件事中的利害关系,他比谁都清楚,若是大女儿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小女儿就是栽赃污蔑。
若大女儿没能拿出证据,那就是蓄意谋害亲妹。
不管哪个女儿最终胜出,他都是失败者,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祖母,鸢儿来了。”
不同于往常直接扑在祖母怀里,才到门口,齐文鸢就跪倒在地上,像是负荆请罪的剧情。
齐母颔首,示意她起来,脸上的表情严肃而镇定:“鸢儿,时限已经到了,你可调查清楚了。”
齐文鸢点点头,目光转向周围的几个人,一一打着招呼。
“姨娘,您也来了。”看见柳若棠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齐文鸢并不动怒,反而欠身作了个揖,乖巧的开了口。
在这种公众场合,柳若棠向来重视自己的言行,她柳眉一挑,淡淡一笑:“我是怕碧姐儿神志不清的说错了什么话,赶紧过来瞧瞧。碧姐儿年纪还小,你这做姐姐的可要担待些。”
“那是自然的。碧儿,你的病可好了?姐姐这两天忙些事情,就没去看你,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齐文鸢得体的回答着,眼睛落在齐文碧的身上,脸上的表情真挚而关切。
齐文碧眼中含恨,她可没想给齐文鸢一点好颜色,冷冷的说道:“怎么会,这一切可都是托姐姐的福呢。”
一阵沙哑的声音,传进齐文鸢的耳中,她不禁吃了一惊,这又是什么?装深沉?
这几天齐文鸢足不出户,春桃春杏又因为诬陷事件,对齐文碧怨恨在心,一直都未到过飞絮小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