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少年声脆生生响起,皇甫英有些慌乱的打开一本书,将这张请帖夹在书中。然后又打开那日齐文鸢拿来的针灸甲乙经,认真的翻阅起来。
他很快投入进去,仿佛从头到尾都是在看书。
皇甫弦迎着光走了进来,脖子上的银项圈闪闪发亮,他眉目极其英武,并未遗传到皇甫秀的清俊和亡妻的婉丽。
他大步走上前,用手撑着桌子笑嘻嘻的说:“爹爹,您还在看医书啊,那个丫头送来的书就这么精彩啊。我还以为您看那丫头可怜,故意放水呢。”
此刻提起齐文鸢来,皇甫弦语气轻松听不出任何不满来,皇甫英斜了他一眼:“文鸢是故人之女,那日是你太顽劣,她不与你计较已经很大度。”
“吓,我堂堂儿郎,怎么会与她一个小丫头计较,爹爹未免太小看我了。儿子过来是想问下,我在这里闷得无聊,可以跟着您出诊么?”
皇甫弦眼珠一转,带着祈求将这话说了出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小丫头戏弄了他。这个亏,他皇甫弦可不愿这么算了。
“唉,你要跟着我可以,但是不许离我半步,切记。”
“知道啦,爹爹如今话怎么越来越多了,果然是年纪大了,我也看医书去啦。”
一番话,说的皇甫英哭笑不得。
得到应允后皇甫弦哼着小曲儿离开了,独留下父亲在他身后叹气。
有时候,皇甫英是真的不太明白,他性子一直平和妻子也是个温婉女子,为什么生出这么一个跳脱的儿子来。
皇甫英一直对儿子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在医学上有所造诣。可如今情景,他虽天资聪颖,可学起习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何日才能有所成就。
“娘亲,明天药王谷传人就要来了,女儿真的将他请来了。”齐文鸢搀着虚弱的莫如雪,把她带到院子中晒太阳,满是喜悦的说着。
春桃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吵嚷着:“夫人,您不知道小姐在好多人面前侃侃而谈,一点儿也不紧张。奴婢看到那么多人拉来一车一车的礼物,真是吓坏了,害怕那神医连面都不见就将我们给赶出来。”
“哦,鸢姐儿真的在很多人面前讲话了么?”莫如雪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慈爱的握着齐文鸢的手。
“嗯啊,虽然我有些害怕,不过想想为了娘我就一点儿也不怕了。”
“夫人,小姐当时真的很厉害,当神医的仆从念到小姐名字时,她手捧着一本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毫不慌乱的走了进去。您是没看到,等到神医宣布,决定接诊齐府病人时,外面那些人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呵呵,是么,我鸢姐儿如此风光,我这个做娘亲的也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