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月怜星痛苦地闭上眼睛。范剑左臂被怜星猛推下来,剑尖也几乎刺入前胸,全身不禁悚然紧缩,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每一块肌肉都同时颤抖起来。
无巧不巧,因为身子倾斜,范剑右手虚空乱摆,竟一下按到旁边一颗枝繁叶茂的百年巨树的树干之上。
刹那之间,范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隐约中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电流般在全身激荡,似乎这个世间的一切都有无数因由联系到一起,或聚或散,或浓或稀,或厚或薄,而他似乎可以将这些浓淡厚薄均匀的平衡起来,协调所有世间一切。
那猛烈击来的力量,分明浓郁到极致,而自己两手恰好是一个绝佳的媒介。
当下用尽全身力量,去调动那股莫明的感觉,让身后巨树,与自己一同分担袭来的力量,将其协调到自己和巨树的每一个部分。
一阵微风吹过,巨树叶子哗哗作响,好似正为这个静谧的午后,唱一曲欢快轻柔的歌。
月怜星渐渐睁开眼睛,木然地往身下看去。虽然既没有猛烈的撞击声传来,也没有惨叫声响起,令她微感诧异,但她知道自己实实在在的用出了最大力量,结果是无法改变的。
一滴清泪伴着渐渐低下的螓首,月怜星已止不住发出轻微的抽咽声。
可是在看清下面的一瞬间,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震惊。月怜星蓦地秀目圆睁,呆呆看着眼前,再也说不出话来。
范剑依旧保持者一手握住怜星,一手撑住树干的动作,脑袋斜歪到身后,鼻尖处寒光闪闪停着一个剑尖,双脚依旧停在半空,做出扭腰逃命的姿势。两个眼球凑到一起,满头大汗地望着剑尖,正心有余悸的大口呼气。
月怜星一声娇呼,松手扔掉双剑,合身扑到范剑怀里。不顾两人一同摔到地上,滚作一团,大哭起来,边哭便举起小手捶打范剑:“坏蛋,你没死,坏蛋,你真的没死。”
范剑却意外地没有心思享受美人在怀的乐趣,将月怜星轻轻推开,一骨碌爬起来,歪着脑袋寻思起来。
月怜星大感诧异,问道:“坏蛋,你怎么了?再想什么?刚才又是怎么回事,你如何抵住我的攻击的?”
范剑不语,想了一会,忽然伸出手掌按在树干上,扭头对月怜星道:“丫头,用上你全身斗气,再打我一拳。”
“什么?你不要命了!”月怜星闻言惊道。随即脸色一红,低下螓首,缓缓道:“你为了我,竟这般拼命,我我”芳心之中,已是乱作一麻。
范剑仿佛没见到一般,只是催促:“快些,快些,往胸口打来便是。”
月怜星哪肯再打,只是摇头。看范剑的眼神,哪里还是以前的嫌恶,只怕就算让她打自己,也不肯再对范剑动一下手。
范剑无奈,将方才自己奇异的感觉说了一遍,托着下巴猜测道:“我怀疑,刚才生死关头,激发了我穿越时潜伏在身上的某种能力,才让我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