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应该都有过一种体验,那就是深更半夜一个人走在空寂的街道上总是会听到好像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但是三番五次的回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我现在就是这种体验。和单纯的走夜路不同之处在于,我的正前方田甜用她的神态、动作表明了一个事实:我的身后真的有人,或者也有可能不是人,但总之我身后有某种生命体在跟随着。
我的头皮阵阵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脖子上忽然一股凉风袭来,在我的感觉中,随之而来的腥臭中就是一张牙齿上还挂着几根不明物体的血盆大口,疯狂的大叫一声,我往前猛地一扑,连续几个翻滚躲到一根石柱后面,我手脚软而无力。
然后,借助掉在地上的手电的余光我看清楚了在大厅中央,一个淡淡的白色人影风姿绰约的站在那里,我自以为是的举动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影响,它对我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对应的措施,它只是站在那里。
我咬紧牙关,轻轻一抬腿拔出匕。不管遇见的是什么,总不能坐以待毙,拼命也许会死,不反抗那就一定没有活路。我就是这种性格,一旦现自己无路可退的时候我会迸出巨大的能量,哪怕手一直颤抖着我也会有勇气把匕插进敌人的胸膛。
田甜半蹲半坐背靠在墙上,我瞟了她一眼,虽然我很想帮助她,这毕竟是我车上车乘客,虽说最初她的要挟我的态度非常恶劣。但我又四处看了看,我现在的位置距离田甜还有好几十米,比站在大厅中间的白影距离她远多了,我不认为我的度会比那神秘的白影更快!唉,叹了口气,只能是看她的运气了。
白影没动,我没敢动,田甜估计是没力气动。我死死地盯着那白影,左看右看那也就是一个人,而且从身材角度来看应该是一个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站在通道口的时候觉得视野还算良好,至少我的视线可以穿过大厅看到田甜的每一个动作。但是现在,我努力了很多次想要看清楚那个白影的面孔却不能如愿,可我偏头去看田甜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得很清楚。
僵持了一会儿,我出了一身冷汗之后稍许回复了一些气力,我正在琢磨是不是尝试着往田甜那边靠拢,如果可以一起逃出这个诡异的地方岂不是更好,可是,额还没有来得及采取行动,田甜自己动弹了。
先是一声呻吟,接着田甜的腿动了动,眼睛也睁开了,大厅的气氛更加沉重,我忙个不停,既要盯着那白影的举动,又要随时注意到准备冲过去接应田甜,我又开始出汗了。
这一次田甜的状况要好很多,她和我一样眼睛一直盯着那白影,但却能够手扶着墙壁自己慢慢的站起来,她挪动得很慢,一直到挪到那通道口才停止了移动,嘴里轻声的呼喊着我:“何冲,何冲,你像我这样慢慢的过来,那是假的,你不要怕,那不是鬼,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我相不相信田甜的话呢?对我来说,田甜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还是一个熟悉的陌生女人。我对女人的经验不多,但就那寥寥无几总结出来的几条里面的第一条就是,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会撒谎的物种。
我不愿意相信田甜,也做不到全心全意的信任她,我们现在的关系非常复杂,她是我的乘客,但又是不掏钱坐霸王车的乘客可是,我需要她带领我找到凯子,这是我无法回避的难题。
那就信一半吧,这就是我在眼前最简单的处理方法。
什么才是信一半呢,我微微一个下蹲,纵身一跃,跳起在半空中。我是这样理解的,田甜叫我过去我是肯定要过去的,不管怎么选择能够两个人进来两个人出去那是最好,不过,她让我慢慢移动我就觉得没有必要了,那玩意刚才跟在我后面的时候我度也就一般,再慢一点的话岂不是让她掐我脖子,如果她是传说中的厉鬼的话,我选择不提高度难道真的把自己送到这疑似厉鬼的口中吗?
“先生,吃碗面吧,正宗的拉面?”我正在得意之中,人尚在空中,那白影忽然和我面对面贴近得不到一厘米,我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瞳孔剧烈的伸缩舒张没有一点规律。这个瞬间,我全身的汗毛直立而起,那深入肺腑的恐惧灼烧着我的心灵,无可抗拒,我下意识的强扭身躯往后倒下,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后脑勺和地面的碰撞声让我自己都瘆得慌。
我眼前满是旋转的星星,一时间头晕目眩回不过神来,耳里回荡的只有那软绵绵的一句问话先生,吃碗面吧
一只胳膊在用力的把我扶得坐起来,田甜贴在我耳边声音压得我几乎听不见:“不要说话,哼都别哼出声,忍着,唉,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