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冲来了啊,你们回来这么快吗,凯子不是说这一次是长途要半个多月一个月?”表哥态度很热情,忙不迭的给我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让我暖手,他自己则在屋子里蹦蹦跳跳的活动着腿脚,一边和我打趣。
“凯子这么没和你一起来,这家伙一回来就看不到人影,是不是又找小雨去了?”表哥的话在我心里引了轩然大波,我们出长途去了?什么长途,我自己这么不知道?还是过半个月的长途,这不得从吐鲁番开到广州,横跨半个中国了
而且,凯子是和我一起去的?我捧着水脑子想得痛,记忆里为什么会没有这一段经历呢?我记得的,昨天白天是凯子跑车,我应该是晚饭之后接的车一直到今天早上,中途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家里睡得不省人事似的?凯子和小雨的电话为什么都会关机?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我脑海里,我却找不到其中任何一个的答案。
表哥也看出了我神色不对,他拖过一把椅子跨坐在我对面,扔过来一支烟,语气稍显严肃:“出什么事了,何冲?告诉我,我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要不把凯子叫过来我们一起商量。”
说着,他拎起桌上的座机开始拨打凯子的电话,结果当然是和我之前一样。表哥也没多想,只是皱了皱眉头,问我:“是不是你和凯子生争执了?你们两个难道还会生矛盾,总不会是你也喜欢上了小雨,这个我就没办法了,估计凯子得和你决斗。”
表哥这个笑话很冷,我翻了一个白眼,这已经是表哥能够想到的最恐怖的事情了。我仔细的捋了捋思维,还是决定对他说出我的疑惑,两个人的考虑总归要完善一些吧:“表哥,凯子和小雨的手机都关机了,我本来想去家里找找,但是想着赵叔他们都在睡觉,走到楼下就没上去敲门。可是,我刚才睡觉起来”
“你是不是喝酒了?”表哥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勃然大怒,哪怕我再是醉酒也不至于连自己跑了一趟长途也记不起来吧?我没和他争论,只是斩钉切铁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愁眉苦脸的看着他。
接着,我又对他描述了一番自己的那个梦,包括梦中的蝎子怪、翻车等等我没都没做保留,我现在很迷糊,需要一个人来帮助我搞清楚这个问题。
也许我不该说这个,表哥严肃的脸色露出一丝笑容,然后,他忽然弯下腰捧腹大笑,我知道,他这是当我没睡醒在说胡话呢。我揉了揉脸,抹去尴尬,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帮我找到凯子那就证明我喝酒了。”
好不容易,表哥直起了腰,他的眼里全是忍不住的笑意,还好,虽然他脸上的肌肉因为要克制狂笑而异常扭曲,但总算是没有表露得那么明显。这一次,他直接拨打的是凯子家里的电话,他才不管他的叔叔婶婶是不是在睡梦中:“婶子啊,是我,我有事找凯子,他手机关机了你让他起来接一下电话。什么,凯子出车去了,走了一个星期了,去哪里啊,和田?和谁去的,何冲啊?哪小雨呢,小雨也去了吗?行,我知道了,婶子,打扰你们休息了,有时间我过来看你们。”
表哥收敛了笑容,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掐着眉心,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动作,我默不作声,他们的对话我听得很清楚,莫名的,我内心涌出一股巨大的恐惧,我甚至没法控制自己身体的瑟瑟抖。
一个星期!这个时间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按照表哥和凯子爸妈的说法,我和凯子应该是去了和田,从外面出到今天一个星期了,可是,我的记忆为什么还在一周之前,我的汗水一颗接着一颗冒出来,,早已把内外衣服全部浸透。
问题的答案清晰的出现在我的大脑之中我失去了一个星期,整整七天的时间。
我惶恐而迷茫
在派出所里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表哥打出去很多电话,凡是凯子认识的人那里他几乎都询问过,只是电话打得越多,表哥的脸色越难看。打完最后一个电话,表哥是把话机直接砸在办公桌上,他阴沉着脸,语调不高:“看来是很蹊跷,没有任何人知道凯子去了哪里。何冲,你把你那个梦详细的再给我讲一遍,一点都不要遗漏,然后我们一起去找小雨。”
我听出了表哥话里的不信任,也是,要是我和他换一个位置也不会相信对方,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在凯子接近失踪的时候他唯一的搭档就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