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干这会也不敢在多说话,自打出道以来就没碰见过这么硬的茬。
银行卡的全息打开,两张银行卡,白诏算了一下总共的余额有1432.21。
看着卡里的余额,白诏心里一阵惆怅。
也不富裕,难怪这次说什么都要动手。
“我这人就是心软。”
白诏叹了口气,莫西干一听立马哭穷,从家里的残疾妹妹哭到九十多的奶奶。
骗骗圣母还行,白诏打眼一看就知道在撒谎。
“这样,看你也怪不容易的……我就拿一半,不黑了吧?”
莫西干差点一口气过去上不来,嘴上还得咬牙切齿的奉承说着不黑,简直就是个圣人。
心里已经把白诏祖坟刨的就剩他太奶娘的脚趾骨了。
然后就看白诏打出了一串数字,叫他输入密码。
他不敢不应,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输了密码。
等再看自己余额才发现不对劲了,两张卡的余额加起来不到几块钱。
白诏已经收起银行卡满意的站起身,就听见莫西干怒气冲冲喊了声站住,便好奇的回头。
莫西干一看见白诏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脸,知道讲理肯定是没用,打也打不过,蔫了下来。
“大哥……不是说好就拿走一半么?”
“是啊。”白诏点头,“没转错啊。”
莫西干刚要反驳,白诏那又说:“是一半啊,前三位归我,后三位归你。不信你加一下,你正好剩下三块两毛一。”
说完白诏就潇洒的走了,留下莫西干凄凉的身影在风中凌乱。
在这难以与人产生交集的废土时代里,人们的社会经验着实欠缺。他言传身教教会了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少年……不、中年人社会的险恶。
良苦用心溢于言表。
白诏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然而好人往往伴随着非常多的烦恼。
除了经常会碰见坏人,还会经常运气不好,每天下下签,因为善良损失一半的收益等等……
现在,白大善人就遇到了一个重大的麻烦——
他迷路了。
作为一个前生近三十年的路痴,白诏通透的掌握了每一种迷路的姿势。
外出时被李安告知出门后往南走,然而他当时忘记了自己并不能分清东南西北。
“这边吧……大概吧……”
不能回头,这个时候回头会被莫西干看出来他走错了方向。
所谓高手,不能走错方向,不能回头,不能迷路。
更不能是路痴。
于是白诏沿着那条笔直的大道,一路向前。
莫西干看着白诏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中带着一丝解气:
“要去那儿?我应该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废土之上,真正的良好公民通常都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除非家里没吃的了逼不得已必须要出门,还得带足了路费给沿途打劫的流人。
所谓流人,一开始指那些无家可归,居住在车厢和各种野外临时住所里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演变成了有一天快活一天,其他人的一切权力都要建立在“我”快乐的基础上,这样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部分废土朋克主义者的代名词。
有人说这不过就是一种道德和自我的堕落放纵。
也有人说这是在面对毫无希望的生活最后的反叛精神。
谁知道呢。
白诏看着两侧穿着暴露的流人少女们和那些眼神不善的流人男性,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