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听了这话,连忙对卢方说:“卢义士,不知这百花粉可否借与开封府?” 卢方当即站了起来,抱拳道:“包大人,草民出来行走江湖,这类迷药甚少带在身上。” 欧阳蝶笑了笑,偏头朝冯温道:“这不等于没说。” 徐庆怒道:“我大哥会制‘百花粉’,不到一个时辰就可制好!” 包拯又说:“卢义士知道配方就好,开封府也有不少药草,缺少的本府立即命人取办。” 卢方脸现为难之色:“包大人,百花粉所用的药材倒也寻常,只是在下却不能提供配方。” “为何?”包拯有些吃惊,这卢方大仁大义,何以突然这般不通情理。 卢方再次抱拳:“大人,这是内子家的秘方,未经老丈人允许,恕卢方不敢外传。”跟着他又说:“不过在下可亲自配制,不出一个时辰就可配好。” 包拯点了点头,然后对公孙策道:“公孙先生,你就带卢义士去医官那里,给卢义士一个单独的房间,不管卢义士取何药,吩咐医官不用记录。” “多谢大人。”卢方感激地朝包拯行了一礼,然后又对韩彰道:“二弟,你来帮帮为兄。” “是。” 黄梨目送三人离开,心中却想:古时候很多规矩都要不得,狗屁不外传,仅仅因为门户之见,致使多少有价值的东西都失传了。 “姑娘,后来你又是怎么被关进地牢的呢?” 黄梨一听展昭问这问题,秀气的双眉立即拧在了一起:“还不是第二天我想出去给你通风报信,没想到玉栏行院多了好多护院,所有人都不能外出了……” ~~~~~~~~ “辛姑娘,你帮帮我好不好。” 辛冉冉有些为难的说:“怎么帮你,你不是说不能出去了么。” 黄梨道:“我是丫鬟,说话没份量,但你是小姐啊,非要出去的话那些护院也不敢拦你。”见她还在犹豫,连忙又说:“你不是一直想成为花魁么,只要你告诉开封府的人我在这里,我就……我就让展昭助你夺得花魁!” 展昭会听我的话么?除非我告诉展昭杀胡仲农的凶手是谁,但杨大哥真是杀人凶手吗? 她一个小小女子怎么识得鼎鼎大名的“御猫”大人,就算识得,又怎能令“御猫”大人听命于她。 辛冉冉狐疑地瞅了瞅她的小丫鬟,通过几日相处,她也绝对相信眼前这女子绝非什么乡下丫头。对于她的来历,她当然怀疑,只是她不说,她也懒得询问,只要能令她夺得桂冠,她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你说你识得开封府的‘御猫’大人!你没讹我?” “我怎么可能讹你!”黄梨急道:“我们也认识好些天了,我有没有一件事骗过你。” “这倒也是。”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以前救过展昭一命,而且我也曾在开封府住过一段时间,我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真的?” “真的!” “那好吧,我去,可是我去了又该怎么知会展大人前来呢?” 黄梨沉声道:“你告诉他,我知道黑衣人是谁了,他必然前来。” “那你总得给我一件信物,我这般贸然前去,怕是连开封府的大门都进不了吧。” 古时候没电话,没微信,还真是麻烦!还信物,我有个屁的信物……不对,我还真有! 想到此,黄梨连忙取下头上木钗,递给辛冉冉:“这样,你拿着这木钗,先去开封府找淳于娟,让淳于娟带你去找展昭。” 这本来就是她的,也正好把她的东西还给她。 ~~~~~~~~ “我一直暗中跟着辛小姐,看到连她也被门房拦了回去,我更焦急了,我甚至不敢去想那些女孩子如果不救的话该有多惨。一个下午我都望着天上发呆,我看着燕子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我当时还天真的想如果我是燕子就好了,想飞出去就飞出去,想飞进来就飞进来。当时突然想到,既然我出不去,但你们可以进来啊!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到这儿,黄梨抬起眼睑,望着挂在墙上的烛火,想到那天自己焦急无比,为了将开封府的人引进来,砸碎了仅剩的三个打火机中的其中两个,将汽油淋在干燥的柴禾上…… “放火。” “没想到玉栏行院的那场大火真是你放的!” 展昭有些惊讶地望着黄梨,没想到她柔弱的外表下掩藏着的竟是一颗不愿屈服的心。白玉堂也是惊讶无比,相较展昭的敬佩,他心中更多的是怜惜,对她所遇之险的怜惜、对她性格中的坚强的怜惜、对她不得已而放火的怜惜。 “姑娘真是好大的胆子!”杨景春这时说:“若换作其他女子,要么想不到放火,要么就不敢放火。” 黄梨眼见众人神色怪异,竟一下拘束起来,她搓了搓双手,讪讪的说:“我是真想不出办法了,如果再不想招,我只有死在里面。而且我也怕烧着人,特地选了没人用的柴房。”生怕众人将她当成纵火惯犯,她急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还有,我是第一次放火,以前没放过,今后也不会再放了!” 包拯朝她微微一笑:“黄姑娘,休要自责,当时放火,乃权宜之计,好在没人伤亡。放心,本府不会追究你私自放火一事。后来呢?” 听他保证,黄梨才稍感安心:“后来,其实当时我心中是很没底的,我不知道这场火能不能烧起来,就算烧起来,你们能不能看见,我知道京城里建了很多望火台,但我不知道管不管用。后来又想,只要火烧起来了,玉栏行院的那些护院或许都会来救火,我也可以趁乱逃出去。当时想得还是太天真了,虽然火烧起来了,院里也大乱了,但还是有人守在大门口,没办法,我就又偷偷溜了回去。再后来开封府的人到了,我看到了淳于姐姐,我很高兴,我叫了她一声,” “淳于姑娘真没听错,原来你真叫过她。”展昭说:“可是当时她来找你,为什么没找到你。” 黄梨眼光一沉:“因为我刚叫了她一声,后脖子一麻,便昏过去了。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地牢里了,也见到了那些被关在里面的小姑娘,她们最大的才十四岁。”